捂着鼻子睁开眼时,就看到兄长正平静的看着自己。
“希德,天色还不晚,我们绕个路吧。”
七弯八拐的,弗雷德里克载着妹妹骑到一处稍显陈旧的房屋前。
这里临近中城区,平日里都有卫兵巡逻,是下城区相对安稳的地带,那些有着稳定工作的平民大多定居在此。
“兄长,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嘘~”
弗雷德里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不远处的陈旧房屋。
“看那儿。”
透着烛光的窗户中,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正咧着满口烂牙,捧着宝贝似的将一串风干的腊肉递到面前的少年眼前。那少年又惊又喜的连连拍手,欢呼声隔着一面墙都听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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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琳希德的瞳孔颤动着,缓缓收缩。
“你留在地上的那些首饰最后还是被他们捡去,换来了现在这个新家。”
弗雷德里克看着屋内那抹温馨的光景嘴角微勾:
“他们原本也不住在贫民窟。
一年前,罗迪与拜兰大公开战的时候征召了大量民夫为军队运输物资。
那位老人的儿子,那名少年的父亲被选中,不幸在行军路上染病去世了。
王国本就不会给民夫发饷银,更莫说像这类病死的而不是战死的民夫就连抚恤金都没有。
老人年轻的时候是港口的搬运工,这辈子挑起的货物能装满整条河的帆船,可临老到头却只能沦落到贫民窟靠偷鸡摸狗为生的地步。
罗迪、齐格还有我,我们这种所谓厉害的人都不会将目光投射在他们那些人身上,只有你,希德……”
弗雷德里克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后者低着头肩膀不住抖动着。
“只有你在真切的看着他们。”
“希德,我想说的是,你真的没必要妄自菲薄。无论你有没有看见,你的那份温柔的的确确在你不知不觉中拯救了很多人。你没必要做那些你不习惯的事,更没必要强迫自己变得和我们一样。”
金色的夕阳下,泪水滴滴答答从少女的脸庞滑落,哽咽得泣不成声。
“能脱下旅人外套的不只有凛冽的寒风,还有和煦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