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心中恍然大悟,脸上却满是愤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邬道一,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站在后面的秘书,时刻留意着王琳的一举一动,眼见王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他急忙快步上前,伸出手紧紧拉住了王琳的手臂,同时嘴巴也没闲着,急切地在王琳耳边轻声嘱咐道:“大人,千万不要生气,他们这般作为,摆明了是想激怒您,好让您在众人面前失态,失了分寸啊。”
然而,此刻的王琳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猛地用力挣脱开秘书的拉扯,双眼布满血丝,泛着愤怒的红光,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怒冲冲地吼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也太狂妄自大了,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秘书见此情形,心里越发焦急,他深知王琳若是在这里大闹一场,必然会惹出大麻烦,于是赶紧提高了声音说道:“您可不能在这里撒野啊,您想想老爷子,他一直对您寄予厚望,若是您因为这点事情就乱了阵脚,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
这一句话仿佛一道定身咒,瞬间击中了王琳的内心深处。一听到秘书提及自己的父亲,王琳那沸腾的热血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理智渐渐回笼。
他缓缓松开了紧紧抓住那名工作人员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随后一言不发,转身朝着邬道一的办公室大步走去。
秘书见王琳恢复了些许理智,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转身面向那名被吓得不轻的工作人员,脸上堆满了歉意与安抚的笑容,轻声说道:“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家大人今日心情不佳,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工作人员的肩膀,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那名工作人员闻言脸上本来有些冷硬的脸顿时放松下来。甩了甩胳膊后,嘴里嘟嘟囔囔的开口:“也就是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若是遇到一个脾气不好的,你们看你们走的了嘛?”
“是是是,我们家大人脑袋有些不好用,小哥你多担待,多担待!”
“行了,好赖话也就是那些了,你们在我面前可以这样,但是到了刺史大人那里可要收敛一下。”
此时,在邬道一的办公室内,邬道一与万松溪正悠闲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忽然,一阵急促而又带着明显愤怒情绪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两人听到敲门声,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暗道:“来了,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邬道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进来!”
随着邬道一的话音落下,王琳满脸怒容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那扇门被他推得“砰”的一声撞在墙上,似乎也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邬道一却仿若未闻,依旧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正跟万州牧谈些重要事情,你若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暂且站在那里等等吧。”
王琳心中虽然满是愤懑,但也知晓此刻不宜发作,只得强压怒火,闷声应了一句:“明白。”说完,便径直走到一旁,笔挺地站在了那里。
邬道一与万松溪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刹那间,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这眼神的交流中悄然展开。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半晌。王琳眼神呆滞地望着依旧在那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交谈着的邬道一和万松溪二人,思绪逐渐回笼,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心中暗自思忖:这二人分明是在故意戏耍自己,把自己当成了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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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再度燃起,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他强忍着愤怒,双眼紧紧盯着邬道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自认为从踏入刺史府的那一刻起,并未有任何言行得罪过大人您。然而,大人您如今这般作为,全然将我王琳视作无物,是不是太过于轻视我了?您这样的做法,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邬道一听罢,脸上露出一丝故作惊讶的神情,他缓缓开口说道:“这位年轻的同志,想必就是新来的法曹王琳同志吧?你这般言语,莫不是在暗示老夫这个刺史在故意排挤你?你可知道,这样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
王琳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他急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大人您可千万不要污蔑我!我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口不择言了。”
邬道一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那你刚才为何突然如此冲动地爆发?还有你所说的那些话,今日在场的你我以及万州牧听到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定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你身为朝廷官员,应当谨言慎行,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
王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微微低下头,满脸羞愧地说道:“我明白了,刺史大人。是我王琳行事鲁莽,逾越了本分,还请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