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乌兰的加入,原本预计需要1个时辰上好的货品,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已经整理完毕,船长敲起了铜锣,提醒着船工快快登船,商船已经要出发了。
这时候,吃饱喝足的林川和奎爹也是重新来到了码头,只见光着膀子的乌兰正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拿着水桶在往头上浇水。
年轻就是好,乌兰扛了一个钟头的大包,累得全身肌肉都发红了,凉水往身上一泼,都能看见蒸汽从他的头顶上冒出来。可一见到了林川,他又是活蹦乱跳地站起身来,上前行礼。
“头儿,都搞定啦,我一个人就搬了三个人的货,没给您丢脸!”乌兰欣喜道。
“你招的兵,脑子都不太正常的样子?”就连奎爹这脑袋不正常的,都觉得乌兰不太正常。
“你懂啥,这叫乐天派,一辈子都不可能得抑郁症的好苗子。”林川说着,随手将打包的荷叶鸡丢给了乌兰,“吃吧,饿了吧?”
“谢头儿赏!我们快上船吧,可以出发啦!”乌兰笑嘻嘻地一边吃鸡一边带头上船,那一刻就像过去自己赢得雪原吃鸡大战后的情景。
方仓商船就此出发,朝着京师的方向顺流而下。
而当天深夜,就在位于宁波府丈亭镇的码头前,阿珠独自站在油灯之下,就像等待大人下班的孩子。
丈亭镇属于浙东大运河,靠近宁波城的水上驿站口,平日里在此下货下人并不多见,相对还是一座比较安逸的小城,到了这个点后,码头自然也是门可罗雀了。
这种时候不回家,阿珠也很无奈,只能无聊打量着手上的拨浪鼓。这是吗喽送的礼物,也是接头的信物。阿珠就是搞不明白,这鸟不拉屎的时间段,又选个鸟不拉屎的地,要啥信物啊?方圆百米内还活着的只有自己和岸边趴着睡觉的野猫了。
或许是晚上的关系,河面上起了淡淡的薄雾,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艘大船缓缓驶来,穿透两盏挂着的大灯,就像河妖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渗人。
阿珠叹息地转动起手上的拨浪鼓,发出着当当当的声响。大船这才改变了方向,往岸边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