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工指了指光屏,那里正高速刷过一页页图样,都是从刚确定的“影子蛛网”上摘取下来的结构图,说话的时间,已经有刷了上千张。
“看上去挺快的呀?”
“不提供有效参数,只能靠穷举法,没有意义。因为你无法让计算机理解,一颗玻璃渣似的物件,怎样分化出上千根粗细不等的‘触须’,且远远超过其可能存储的规模;这些‘触须’盘结的时候,是怎么个状态;放开的时候,又是怎么作用的……”
说到这儿,翟工又叹了口气:“尤其是激发因素涉及到精神层面,这样的话,人类的主流工程学还没做好准备呢。短时间内,我无能为力。”
薛雷那边“哎”了一声,有些失望。
爆岩晃晃自家的大光头,陪着叹了口气,不过他的心态比其他所有人都要笃定,转脸看罗南:“是个大发现,怎么着,转给协会那边看看?”
罗南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向翟工询问:“现在收起来可以吧?”
翟工其实是有些不舍的,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苦笑点头。
罗南眼眸微闭,隔绝了目窍心灯的作用。三层千余根触须,不论有形无形,都收缩回去。微型菱体的体积,却不见明显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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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工都顾不得收拾工作台,单手操控便携显微镜,凑到微型菱体边上,啧啧称奇。
罗南往旁边让了让,爆岩会意,两人走到一边,低声交流。
“杰克那枚深海4型,和这个差别在哪儿?也是这种节节延伸的三层结构?”
“三层?我不懂这个,出来的报告也就是大概扫了几眼。”爆岩努力回忆,却不得要领,末了干脆道,“和分会实验室联系一下就好,你是当事人之一,行动评分又靠前,肯定有调阅权和咨询权,只要别外泄就好。呵呵,说是这么说,以前也没几个人在乎……”
“是啊,没人在乎。”罗南撇撇嘴。
爆岩有些尴尬,“四面漏风”是协会的传统,而罗南就是该传统伤害的最新一人。如此,他不免有些迟疑:“让分会实验室经手,你肯定要把来龙去脉交待一下的,可以吗?”
“雷子,你的意见?”
罗南看向薛雷,后者有些迟疑。
薛雷不了解机芯的意义,能看出这玩意儿很不简单,却没想到修理个设备也会节外生枝,而且牵涉还不小的样子。
“别多想了,先知会馆主,听他的意见。”罗南见薛雷为难,干脆表态,“这是馆主的私物,咱们是从道馆偷拿出来的,就算是好心,转手就泄了隐私,回头怎么向馆主交待?
薛雷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罗南又看向爆岩和翟工,前者在嘴前做了个封拉链的动作,后者刚从研究状态中回神,笑应道:“保护客户隐私,是技师的基本原则。”
“那就好。”罗南点头表示感谢。
薛雷又问:“现在就给馆主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