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意则是道:“臣女所愿陛下已经恩赐,何况臣女这词受了哥哥提点,有讨巧之嫌,故而臣女认为这魁首应当另有他人。”
乾武帝笑道:“你倒是不贪。”
沈舒意不卑不亢,坦然道:“父亲此前耳提面命,做人要诚字当先,舒意谨遵教诲。”
蓦地听见沈舒意又提起自己,沈景川的脊背下意识又挺直了几分。
似是想起沈舒寒,又见着面前的沈舒意,乾武帝颇有些感触,当即瞥向沈景川,沉声道:“沈尚书倒是会教子。”
一句话,沈景川立刻起身跪到台前。
“臣惶恐,臣受之有愧!”
沈景川确实惶恐,毕竟前阵子沈静麟的事闹的不小,乾武帝虽未直接评判此事,却也在朝堂之上当众训斥过他。
乾武帝沉声道:“你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若你得你哥哥提点,这词他有一半功劳,如此,朕便请母后另选一篇。”
闻言,太后笑道:“你又把这找人埋怨的活计推给哀家。”
沈静语站在沈舒意身侧,仍旧努力保持着大方得体的仪态,只是眼见着自己备受冷落,成为一个笑话,沈静语饶是再怎么镇定,也觉得说不出的难堪和尴尬。
台下的秦家亦是面色难看,秦老夫人脸上的喜色彻底消散下去,眉宇间多了几分阴沉。
秦桂琼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想要安慰秦雪蓉,却又觉得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秦雪蓉眼角泛红,忍不住道:“这怎么可能!陛下称赞的怎么可能不是语姐儿!怎么又是那个……”
秦老夫人沉声呵斥道:“慎言!”
秦雪蓉将话吞了回去,恨的咬牙切齿,只替女儿不甘。
可台上的帝王和太后,显然是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感受的。
太后看了看手边的手稿,沉声道:“那就绮雯丫头吧,这丫头的诗同样有豪气,字也写的大气端正,哀家看着不错。”
太后发话,乾武帝当下道:“那就依母后之意,另姚卉妍、赵雪卿、齐妙可、潘秀梅等几人也都写的不错,赏。”
赵雪卿的眼底多了些喜色,到底多年受冷待,难得得了嘉奖,总是难忍欣喜。
赵夫人见着这一幕,亦是眼含泪光:“娘,陛下是不是对咱们清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