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没做声,妇人摇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我二人不打算再留在京中,多谢您了。”
见此,江莲也没再勉强。
沈舒意让人给二人了一笔银子,又让江莲替妇人诊脉后抓了些药。
夫妇二人带着黄莺的尸体离去,越发显得时节萧瑟。
*
人皆离去,连城看向沈舒意,再度要开口言谢。
沈舒意却是在他开口前打断,目光温柔:“先生不必言谢,您于我亦师亦友,舒意明白先生的良善,能救下江莲,亦是偶然,所以舒意相信,这是我和您之间的缘分。”
连城只觉羞愧,他哪里配做沈舒意的师父?
他从不曾教过她任何!
予她最大的方便,便是允她在他的书房背书,偶尔心情好了,替她解惑。
可连城不知道,前世他虽未对沈舒意倾囊相授,于她却堪比父亲,他从最初的挑剔暴躁,到最后的难掩温柔。
沈舒意始终敬重也感激他。
哪怕她知道,连城并不完美,可她也不完美,但他们却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连城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本就不擅言辞,此刻只觉得什么话也表达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沈舒意笑了笑,声音柔和:“您若是不嫌弃,便唤我舒意或者意丫头吧,我唤您连叔。”
连城眼角湿润,笑着点头:“好…好!意丫头!”
“宋廷善所谋虽然失败,我们却不得不防,您今日便收拾收拾东西,搬去和连翘住吧,那有人守着,轻易不会让宋廷善得逞。”
见连翘不反对,连城乐不可支:“好…好!”
半晌,连城反应过来,想起那日在玉佛寺的山路上,沈舒意抓着萧廷善挡刀一事,声音带了几分哑意:“那日行刺之人,是宋廷善所派,刺伤他的,正是今日那个汉子!”
“是,宋廷善此人擅谋人心,本想自导自演替您挡刀,以此同您亲近,请您相救,只是没想到被我搅了局。”沈舒意也没避讳。
连城更觉羞愧,老脸臊的涨红。
“你是在救我同连翘,我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