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萧廷善只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是从骨头缝里都渗出些凉意。
可大抵是因为习惯,萧廷善仍旧维持着那股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病弱模样。
他亦是对沈舒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收回目光。
沈舒意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这场好戏。
纵是萧廷善察觉到了什么又如何?
秦雪蓉还不是似有所查。
可凡事讲究一个证据,再退一步,也要讲究一个理字。
前世她一味轻信情谊,却不知这世间虽有情义无价,也亦有权衡利弊。
到如今,她早已不会再相信那些。
任何时候,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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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翠竹匆匆取了银票回来。
沈景川先是将一万两亲手交到宋华安手上,温声道:“沈某惭愧,有负宋小公子信任,宋夫人母亲病重,您却还愿将银子借给我那个孽子,这份情沈家无论如何都会牢记在心!”
沈景川一番话说的诚恳至极,似乎万分感念成国公府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