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就是如此,不痛在自己身上,便永远可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沈景川不是个贪官,他对权力有所野望,对银钱却不算贪婪。
从不严苛的意义上来讲,他甚至算得上是个好官,因为没有家世的托举,故而他每一步走的并不容易。
既小心翼翼,又称得上汲汲营营。
因而,他虽然也应酬交易、人情往来,可至少底线他是有的。
“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何况这些年姐夫对我多有照顾,这种时候我自该当仁不让。”赵德海温声开口。
一番话,说的沈景川心里熨帖,越发觉得当初听了沈舒意的话,多从清远侯府是对的。
似赵德川和赵德海这样有眼色的人,比起娄正滔那种直肠子的蠢货,不知能帮上他多少。
娄正滔冷笑道:“都说清远侯府的小公子富可敌国,如今看您这财大气粗的模样,实在不假。”
娄正滔一开口,再度让沈景川缓和了几分的脸色沉了下来。
秦桂琼皱着眉头扯了下他的手臂,心下恼火。
关他什么事!
偏要这个时候找存在感!
赵德海抬眸看向他,既不恼怒,也不避让,只沉声道:“娄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您所说的都说,不知是指何人所说?还请您相告,在下愿与之当面对质!”
赵德川自不能见着自己弟弟被人质疑,当即冷声道:“清远侯府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若是娄大人有异议,可上奏陛下,请人彻查!”
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娄正滔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感觉得出沈景川待赵家人和待他的不同,又或者是看不惯清远侯府虽落魄了,却仍钱帛丰厚,他总难控制生出些敌意。
但眼下,赵德川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坦荡舒朗,倒让他的底气不那么足了。
毕竟,谁人不知陛下对清远侯府颇为厌弃,眼下清远侯府敢当众叫板,想必是问心无愧。
霍元朗连忙在其中打起圆场:“既然清远侯府愿意一解燃眉之急,沈大人倒不如趁此机会,替小公子将债务偿还清楚,当然,我家泫儿这笔银子是老太太给他的私房,倒是不急用,沈大人放在最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