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借着这点微末的情分,让这把天平不断倾斜。
而一个父亲对子女最有力的感情,便是愧疚。
秦雪蓉脸色僵硬,沈静安、沈静珍的神情更是微妙。
秦老夫人眉头紧锁,沉声道:“可这只能证明这幅画是沈二小姐所作,并不能证明当初那本所谓的佛经也是你亲自抄写。”
沈舒意转身走到那幅被悬挂起的松鹤延年贺寿图上,视线落在画纸中,温声道:“这画之所以未曾提字,便是觉得父亲精于此道,想着若能留下父亲墨宝,祖母必定更加开怀,于这画而言,更是锦上添花。”
沈景川上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
下一瞬,却听沈舒意道:“不过父亲既然没有此意,那舒意只能献丑。”
话落,沈舒意再度回到桌前。
这一次,面庞冷艳清绝的少女,双手提笔,于众人的视线之下,左右手中的狼毫笔齐齐落下。
转瞬间,两列截然不同的字迹便落于纸上。
一列字迹娟秀空灵,端正之中透着圆润福满的喜气,另一列则全然相反,笔墨疏狂,大气又尽显锋芒。
更重要的是,两列字迹相映成趣,狂草般的那一列,更像是端正那一列字迹在水中倒影。
将画卷调转,便会发现,两行字皆是正对着赏画之人,完美契合,半点也不突兀。
短短片刻,沈舒意利落收手。
王太傅、陈大儒等人看着这一幕,满眼惊叹:“妙!实在是妙!”
“此画本就构思精巧,如今配上这幅字,更是一绝,二小姐不仅画技了得,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份灵巧心思,实在是前无古人,无人能出其右!”
王太傅沉声开口,向来话少的皇子师,此刻却是不吝赞美。
不少人纷纷点头应和:“不错,这画上提的字虽然不多,却足以看出二小姐的笔力深厚,眼下二小姐手腕有伤,却仍能如此,那些说二小姐弄虚作假之人,实在是该惭愧!”
“如今看来,沈二小姐比起沈大小姐竟是更胜一筹,这沈家当真是好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