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发问,并不严厉,反倒带着几分哭诉的意味,似乎格外不解,又十分困惑。
而随着沈舒意的发问,沈老夫人和沈景川的视线也先是落在沈舒寒的额角、紧接着是脸颊、最后是衣服的前襟。
不仔细看倒是发现不了,可这仔细一看,才发觉沈舒寒确实伤的太重了。
额头的血还留着,显然是新伤,脸上的脚印连同嘴角的血迹都还在,显然也是才留下的,衣服更不用说,本就破烂不堪,这会上面更是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被抓的满是褶皱。
原本还因为沈静安的解释,缓和了几分怒气的沈景川,这会也看出几分不同。
兄弟之间若是感情好,怒其不争动手倒也可以理解,可若是把脚放在对方脸上,把额头撞破,这未免出格。
沈景川原以为的动手,也不过是兄弟两人挥拳相向,可经过沈舒意这一番话,他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挥拳相向,只能是沈静安单方面的殴打。
“静安,为父几次言明,禁止任何人进入舒寒苑!你今夜到底为什么过来!还对你大哥动此狠手!”
沈静安立刻跪在地上,此前的那张字团其实就被他扔在角落。可他不能说,若是说了,父亲就会知道那些诗并非他所写。
“爹,孩儿知错!只是二妹妹确实误会了,天色昏暗,孩儿根本没注意到大哥的状况,而且大哥言语偏激,儿子不过劝说了几句,他便开口嘲讽儿子不堪大用、又蠢又愚,儿子一时冲动,这才与大哥起了争执……”
沈静安言辞恳切,试图将罪过尽数推到沈舒寒身上。
沈舒意杏眸澄澈,不解道:“既然大哥总是对二哥哥出言讽刺,二哥哥为何还不惜忤逆爹爹,主动上门?”
换言之,既然大哥不待见你,你为何还主动上门找骂?
如今挨了骂又动手打人,这就是你说的道理!
沈静安低着头里,眼中闪过一抹阴沉。这个沈舒意,当真是牙尖嘴利、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