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投足间,一举一动,皆是从容不迫,不见半点慌乱,哪怕以最严格的皇家礼仪来衡量,也挑不出半点差错。
少女脸色带着些不见血色的白,有些过于清瘦了,但仍旧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最绝的便是那双眼,漆黑沉静,不慌不忙,仿若承载得下万千星河,明亮慑人。
沈老夫人见着沈舒意的一瞬,晃了神,几乎记不起她本来的样子,只觉得面前这般模样刚好,恰该是她以为的模样。
沈舒意恭恭敬敬的给上首的沈老夫人行了个大礼,哽咽道:“见过祖母、父亲、母亲、二婶……”
沈老夫人欣慰道:“好!好啊!不算辱没了我沈府的门楣!”
秦氏的视线落在沈舒意脸上,原以为会见到一个局促不安、上不得台面的丫头。
可没想到,沈舒意不仅半点没被震慑,反倒一派从容大气,举手投足间皆挑不出半点错处。
秦氏瞥了眼身后的张嬷嬷一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张嬷嬷心下一紧,只以为沈舒意平素懒散放纵,幼时学的规矩早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哪曾想她不仅没出岔子,反倒表现的无懈可击。
沈景川看着许久未见的沈舒意,恍惚了一瞬,面前的少女逐渐和记忆里那个温柔婉约的女人逐渐重叠,让他的视线都柔和了几分。
沈老夫人细细打量了沈舒意一番,叹了口气道:“回来就好,就是人看着清瘦了,病可都大好了。”
沈舒意的眼角湿润,笑盈盈的看向沈老夫人:“孙女清瘦些无妨,只要祖母越发康健孙女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生母赵德容当年是沈老夫人亲自选中的儿媳,自己又是府上当时唯一的嫡女,所以沈老夫人对她一直不错。
这几年,沈老夫人不知道秦氏克扣自己的用度和月例,但还是隔三差五会让人给她送些贴补。
否则,她这几年,还不知道要怎么熬下来。
二房的张氏笑着道:“还是意姐儿会说话,一回来就能讨得老夫人欢心,意姐儿这几年在佛寺一切可好?”
沈舒意大方回道:“劳二婶挂念,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