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披荆斩棘’‘和平安定’的靠近了大厅的正中,趁着人都不注意,抽出匕首给了缩在地上中间那位女性脖颈一匕首。
软嫩的脖颈抵挡不住粗糙便宜,但仍是金属制作的铁制匕首。
红色的鲜血从那位女性的脖颈中流出,染红了她的厚实衣物。这位女性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伤害她,但那双得意又兴奋的眼睛,却是似乎跟之前花钱雇佣他们的那个年轻人十分相像。
“为什么,为什么。”意识即将随着鲜血流逝的年轻女子想开口质问,但她的声音小的可怜。只好在死前最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用脖颈上流出的血,在旅馆大厅那光滑的石质地面上,写出她活到现在,唯一会写的文字。
她自己的名字。
这是被家人卖掉前,从家人那里唯一得到的东西。也是她长大后在红房子被训练怎么取悦人后,在满是打手的屋子里,学会并颤抖的在厚厚的交易文书上写下的文字。
只是哪怕是鲜血写下的名字,也只不过维持了不到片刻,就被不知道谁踩中,然后随着靴子底的摩擦,胡乱的涂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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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盗匪兴奋不已,但脸上还得装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慌乱。他看到一名民兵正好从他旁边挤过来,想要安抚拉扯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年轻盗匪从民兵身后挤过去,将民兵腰间的匕首拔出,然后趁乱将自己的匕首往里面一塞,也不管合不合匕首鞘,然后就将新得来的匕首收到袖子里藏好。
他跳了起来,并用没有匕首的那只手指着大厅中央的地上,那位伏在地上不动的女子:“死人啦!有人死了!都别打了!大家快看!”
“什么!”中间还在扭打的几个人听见死人了,都立即停下了手。而周围要么逃窜,要么推挤在一起的人也都回过了身来,大家都看向了场地的中心。
果然,之前那个声称自己怀孕流产,并且真的怀孕流产的那个讹人年轻女子,此时瘫坐在地上,上身向前伏着,脖颈上是一道深深的伤口。
那伤口至少将脖颈外侧一道大血管给割断了,数量不是很多的鲜血染红了一小块石质地面和死者的衣裙。
跟死去女子一起来的几个女性本来还在躲藏,此刻看到姐妹被杀,立即冲了出来,跑到了死去女子的身边,想要扑上去哭两下,却又不敢,只好半蹲着哭闹起来。
而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的几个红房子打手,却是吓得不像话。
周围的看客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帽,也以一种更兴奋的状态围观了过来。他们嘴里讨论着谁杀了那个女子,并且用比猎犬还明亮机警的眼睛扫视着大厅中间之前扭打的那些人。
隆索斯和旅馆的守卫队长挤开人群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地上的死者表现各不相同。
隆索斯还处于关闭魔法后的魔法后效中,此时思维比较冷静,哪怕是出现了刚才的混乱和死人,都没有变一点表情。
而旅馆守卫队长则脸色难看。
他咆哮着对着手下吼道:“怎么回事,让你们把这几个人清理出去,你们就这么干的?”
他的手下跟一些人扭打在一起,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溅了点血,但因为他们同意使用的武器是包铁棍棒,所以他倒是不认为是自己人出手杀了这个女的。
看客中有冰汛关官员,在出现了死者后,立即就跑了出去,将外面街道上巡逻的关卡士兵唤了进来。
士兵们一来,本来一些还在因为扭打而气愤的人都平静了下来,都看着接下来怎么办。毕竟大家各自都清楚自己没有杀人,杀人者不是他们自己,所以虽然死了人,但却没有人出来承认杀人。
冰汛关也不是什么平静的地方,城里的打手黑帮混混们三天两头的打死人,大家也都比较习惯。就连商人们,能到冰汛关来做生意的,也是在商路上看到了许多的死伤杀戮。
大家都没将死了一个人,太当做回事。
现场的几个有地位的人简单商讨了一下,由于事情就发生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所以直接让身上有血的人站出来一一对比就行了。
扭打对殴的人身上的血迹跟使用武器留下的血迹都不一样,很好分辨的。
所以,当身上大大小小有血迹的人被拉出检查的时候,那位腰间匕首上有血迹的民兵,就被眼尖的围观看客找了出来。
“民兵杀人了。”看客们纷纷说道。
隆索斯皱了一下眉头。
本来近战民兵们的所配匕首都是工坊里统一按照制式打造出来的,自然是严丝合缝,但民兵们的匕首和盗匪手里的粗糙匕首能是一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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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盗匪的匕首没能完全插进民兵匕首鞘中,露出了一指节宽的缝隙。而在这个缝隙上,却有着不少的未干鲜血。
看到沾有鲜血的匕首是在民兵的腰间,周围的人立即大声的讨论呵斥是看起来冷静的隆索斯趁乱指示杀人。
但从刚才混乱未起时就跟隆索斯站在一起的旅馆守卫队长知道,隆索斯刚才并没有给他的手下民兵交代什么事情,甚至连类似的手势都没有。
面对着兴奋的要官员指示士兵抓起隆索斯的围观看客,隆索斯只是伸出双手张开往下压去,用手势示意在场的人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