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个曲阳城巡检,居然被流民拿住了,传扬传去岂不丢尽脸面。只有带足兵过来杀了这什么狗屁教主,才能找回面子。
这两人武艺确实厉害,但他不信武艺再厉害能逃得过硬弓集火,哼!
于是曾牧露出笑容:“教主,何必伤了和气。来,大家都把武器放下,莫要紧张。”
巡检兵把刀都收了起来,但延寿教护教者们虽然有人下意识放下了武器,但见身旁人还举着,就又举了起来。
眼看又要僵持,周宇才挥挥手:“好了,收起来吧。我请巡检过去喝杯水,巡检请。”
曾牧很想说不打扰了。但自己打上门来,什么都没有探明白就走了也不好。厮杀之前不得知己知彼么?
曾牧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在脑子里面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后,敛起笑容让巡检兵在这里等着,跟上了周宇。
他一路走过来观察才知道自己太自大了,什么都不调查就带几十号人冲人家营地。这个延寿教的营地井井有条,只怕背后的高人野心不小。这里简直比得上一些民军军营了。
“巡检,请坐。”
曾牧没想到自己堂堂巡检,竟然被这教主让到一处石桌石凳上坐下,这石桌还是破的。
几步远就是路边井,这口井已经成了个地名,现在这里的流民营地也被人叫做路边井流民。
曾牧视线扫了一圈,确实除了几辆顶上有篷的大车,这里确实连座亭子都没有。这教主这种环境里也呆得住?
坐下之后,曾牧看着被端到自己面前的一个木碗和温水。
周宇抬手:“巡检请用吧。我们此处简陋,没有茶水,只有温水了。”
曾牧没看到金银财宝也没看到粮草,心都凉了。心想不会自己被围着的时候对方已经让人搬运跑了?
那再带兵过来能抢到什么?没有赏钱好处怎么让兵丁出力?告诉他们抢豪宅大院他们抢着去,抢平户农人也不是不行,可告诉他们抢毛都没有的流民,怕不会被他们当成脑子有病。
曾牧气得把碗里的温水一饮而尽,有点想把碗摔了,可这只是个木碗,他忽然就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