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是单身一人,穿得也好,但就算有人心里想打主意也不敢暴露出来,因为反过来想,一个不害怕在夜里单人行路的,肯定有他自己的底气。
周宇问了人煮东西的水哪儿来的,有人告诉他那边有口井,但是井那边有什么事对方的口音太重,周宇听不太清。
调整了一下热能探测隐形眼镜的夜视模式,周宇觉得夜晚的视野好多了,就往对方所指的水井方向走去。
并不算远,但可能因为这里有井水,聚集在这里的流民比刚才那个地方要多得多。
周宇看到有流民把收集来的柴火放在一个推车上,才被人允许去打一次井水。有一群人占了这口井,逼流民用柴火换水。
占了这口井的不知道有几个人,但他们至少衣着完整还有鞋子,也要壮一些。手里还有武器。
他看到了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刀,这是他到这里来第一次看到金属武器。
这些人很警惕,在水井周围十几米处插了几支火把,还在井附近燃起了一堆篝火。他们有别人换水送来的柴火,不缺燃料。
火炬的亮光也照到了周宇身上,有人看了过来,对周宇这身正常的打扮特别注意。周宇没有过去,转身走了。
路上,他想了想,这伙人能为自己所用吗?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组织,也享受到了凭武力欺压的滋味,延寿教最低生活保障的宣扬对他们的吸引力不大。
相反,那些单独一个人的,即将饿死的人群,他们必然是对加入延寿教得到低保生活有向往的。
周宇只怕不能获得坚强、忠诚的基层组织,根本不怕他们会吃掉自己多少粮食。这些都是前期投资。
他慢慢迈步,走近了一个单身的流民。这个流民比周宇刚见周石磊时要强一些,起码还能动弹。
他的身体风吹都能倒,脸颊凹陷了下去,眼睛凸出看起来分外的大。
他的身上很臭,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东西,连嚼这个动作都无比缓慢。就这么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一个人走近了自己。
他下意识地出声:“行行好,行行好…”
他的声音沙哑而小声,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从北到南,这句话他说了无数遍,但成功过几次呢?
他听见对方说:“跟我走,那边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