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铳准备,对准象背上缅军,射。”
明军阵前,游击陈韬大吼道。
在缅军集结二百余头战象冲向明军军阵后,虽然有些惊讶于缅军此次的大手笔,但游击陈韬还是沉着应战。
自从知道缅军战象的威力后,明军将官无不费心琢磨怎么对敌。
几次和缅军战象交手的过程,也被他们仔细研究了个遍,逐渐也发现了战象的缺点。
以往,汉人对战象兵,大多只能选择在特殊地点设伏,用火攻击败象兵。
因为大象惧火,终究是禽兽,一旦被火攻击就会失去方寸,完全不再听驭手的话。
可现在明军是在追击缅军,设伏放火攻的计策当然是行不通的。
好在,就算皮糙肉厚,刀剑难伤,但终究还是怕疼。
明军装备大量的佛朗机炮虽然不能对战象一击毙命,但对它们还是威慑力十足。
远距离打不死,但能打疼它们,战象也会发狂失去控制。
或许,在战象的思维里,继续前进就是要被疼痛折磨,那驭手就是想要他们去死。
与其被驭手害死,还不如反抗一下。
所以,明军火炮对准战象开火以后,原来还算整齐的队列立时就发生了混乱,战象相互之间不断碰撞,乱作一团。
不过这次冲过来的战象实在太多了,还是很快就冲到明军阵前。
以往,缅军调动的战象,也会看地形,一次是几十头到上百头不等,但这次显然超出了地形的承载力。
冲的近了,陈韬也不敢怠慢,再次大喊道:“佛朗机炮全速开火,射杀这些畜生,虎蹲炮点火,射。”
现在的明军,已经是火力全开,所有的火器几乎都已经用了上。
除了强盾兵阵后面的弓箭手,可以说所有远程火力都投进去了。
之所以不动用弓箭手,也是因为明军已经尝试过,箭矢对于战象几乎完全无效。
是的,这些战象就好像野猪似的,浑身裹了一层厚厚的泥浆。
湿润的泥浆还算松软,可干燥后就有些坚硬了。
而且,就算没有这层泥浆,箭矢对于大象也是无甚杀伤力。
甚至还有人提出过用火箭射象背上的栏子,那是象兵呆的位置,在那里他们指挥战象行动,还可以用箭矢杀伤敌人,用长矛捅刺周围敌军。
可战象一直在移动,要想让弓手把火箭射到篮子里,还得引燃,这个就比较难办了,上面的士兵也会拔出火箭扔掉。
就算是集结大量弓手,也是很难办到。
所以,佛朗机炮依旧是明军对抗战象的利器。
距离远了只能打疼,可近了击打到头部,还是可能把战象打晕甚至打死的。
明军也不是没有击杀过战象,甚至在缅军败退后,还曾捕获过几头受伤的战象,不过其中只有两头还能用,明军也正在找人驯服。
另外几头已经伤重,失去了战斗价值。
此刻,明军炮手就在慌张的给佛朗机炮的子药筒装填弹药,即便是散热快的佛朗机炮,现在子药筒落在炮手手里,都已经感觉有些烫手了。
实在是这一段的发射速度太快,看着不断逼近的战象,炮手们手里不慌才是不正常的。
“砰砰砰.....”
就在佛朗机炮手更换子药筒准备再次发射的时候,前方一排十几门虎蹲炮这个时候终于开火后,随后十几个明军炮手丢下虎蹲炮就快速跑了回来。
“啊.....”
“通通.....”
冲在最前面的几头战象,象背上有人掉落下来,是被明军虎蹲炮霰弹击伤后不慎掉下来的。
“把木车推上来,快。”
虎蹲炮发射,证明缅军战象距离明军军阵已经很近了,继续这样下去,军阵是一定会被这些畜生冲垮的。
所以,陈韬只能把他们最后想到的办法搬了出来,那就是独轮战车。
明军军阵泛起阵阵涟漪,出现了一条条通道。
通道之中,几十辆前面插着一尺长矛的独轮战车被推到阵前。
此刻,他们就被放在佛朗机炮旁边。
战车上,已经堆满了引火之物。
按照明军将官们的想法,点燃战车,推到战象面前,就算那些个畜生看不到火,可也能感受到火焰的温度,自然会畏惧不前。
那些战车其实已经被当做一次性工具,点火以后几乎也不会再有回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