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九州，皆为秦土。”

白起凝视着远方，淡漠说道，“天机门卜算天机，却看不懂局势，违抗陛下之令，既然不为我大秦所用，留着做甚？”

此言一出，蚩尤的神色古怪了些许，语气有些迟疑：

“那一代的天机子，亲自奔赴帝宇殿，告知天下，如果天机门真的按始皇仙帝去做了，下场就是门内数十万弟子全部暴毙...”

他言到此处一顿，看向白起，皱眉道：“这可不像你。”

白起流露出一丝无上霸意，眸光淡漠的注视着蚩尤，“我留了其中一脉的性命。”

然而，蚩尤神色变得更加古怪了，“你不应该是将天机门内所有生灵的肉身拍碎，神魂搅碎，真灵抽出么...怎么会留一脉？”

“不对！”他猛然惊觉，眼睛都睁大了几分，“你居然背着始皇仙帝...”

“蚩尤。”

白起打断了蚩尤的话，儒雅一笑，“我允许你站起来了吗？”

“蹲就蹲。”

蚩尤嘟囔了一句，相当懂局势，而后便双手抱头，蹲坐在地。

虽然略显狼狈，但他脸上依旧有着一丝笑意，真是没想到，白起这老阴比，也有私欲。

“当初陛下不愿求长生，作为臣子，我替他求。”

白起目光幽幽，谁也不能怀疑他对陛下的忠心，“况且，我留下来的那一脉，只用自己的寿命卜算。”

万族杀伐时代，弱小的生灵在强者眼中，渺小如蜉蝣，也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

绝大多数天机门的弟子，皆是利用他人寿命去卜算天机，与那些吞噬生灵茁壮已身的大凶相比，已经算得上有点良心了。

蚩尤若有所思，犹豫道：“他们拿?乾坤造化四仪录?，与你交换了性命？”

白起缄默不言，只是继续喝着茶，意思已是相当明显，没错。

“你真要如此？”蚩尤又道，想到了一个传言，语气都凝重了几分，“你这是在害玄天。”

白起略微沉吟，言简意赅：“如果他真是陛下转世之身...自然无碍，好处也会极大。”

“还好你死的早。”蚩尤心有感慨，不愧是老阴比，自己人都算计，如若白起不死，恐怕已经开始谋划万古。

乾坤造化四仪录，乃天机门立宗之本。

卜算、气运、探墓、生死。

凡是天机弟子，皆可修行其中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