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洛克”终究根基太浅。

资历是需要花时间磨的，信任是需要花时间博取的。

这个时间跨度往往长达数年、十数年。

眼下亨利三世看重“约翰尼·洛克”，可并不代表信任他。

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去积攒资历、博取信任，“约翰尼·洛克”这个身份或许是能想办法接触到那三人的，可牧间没有那么多时间。

如今干掉另外三个继承人的事没有进展，按理来说，他应该试试培养特蕾西的可行性。

毕竟，一号升到了10级，法力波动达到了一阶巅峰，而他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完全取得了特蕾西的信任，可谓万事俱备。

然而，牧间犹豫了。

看着不远处正在放风筝的少女，他陷入了迟疑。

他在迟疑是否要将她牵扯进来。

诚然，两手抓更保险，能提高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可万一、万一他最终没能完成任务呢？

万一最后继承【守夜人】的是亚瑟、乔莉埃特、迦勒三人中的一人，届时他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特蕾西呢？

因为信任他而被他拉上船，等级已经超过了10级的特蕾西呢？

她怎么办？

这个国家那么小，她身份又那么特殊，没了一号的遮掩，暴露几乎是必然的。

届时，新的【守夜人】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霍索恩王室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他们会容忍一个企图偷偷摘取果实的“小偷”吗？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不知何时，特蕾西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有些担忧地说道，“总感觉您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呢。”

牧间抬头看着她，忽然道：“特蕾西，我们来猜硬币吧。”

如果猜对了，就放弃计划吧，不把她牵扯进来。

“猜硬币？！”特蕾西一愣，不明白兄长大人怎么突然说这个。

“对，猜硬币。”说着，牧间已经取出一枚金币，屈指一弹，接着啪的一下左手按在右手背上，问道，“人头还是旗帜？”

虽然不明白兄长大人为何突然要跟她猜硬币，但特蕾西还是乖乖猜道：“人头。”

牧间移开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