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的土坷垃横七竖八躺着,一大片一大片地看过去,就有了气势了,显出一种劳作的壮观。桃树近3米高了,把人笼在里面,笼着半封闭的乐趣。
土坷垃晒着太阳吹着风,树根也喝饱了新鲜的空气。老天爷不作梗,这是好兆头,刘中义看着满头大汗的工人,心里一片暖。他暗想,如果一切顺利,年关前给每个工人发点儿福利。
李涛在陪工人挖沟,没见马晓琼。他在桃园里转了一圈,发现沟已挖了将近一半,部分在晾晒着。这比预算的快,或许是他和李涛以及马晓琼帮忙的原因。他三个虽算不上地道的劳力,毕竟是三个大人呢。
在另一片区域,刘中义发现马晓琼正干着活,带着手套。她今天穿着另一套运动服,和刚来那天的不同。那天是浅蓝色,这套是墨绿色。
她今天帮的是村里的一个男工人。两个人各挖各的,相距好远。
“老板好!”马晓琼见刘中义走近了,停了下来,抬胳膊擦汗。
“手上的泡好了么?”刘中义微笑着,带着年长人的关怀。
“你咋知道我手起泡了?”马晓琼抬头问。
“涛子说的。他说,没想到写诗的手干起活来怪生猛的。”刘中义右脚一用力,铁锹刺啦一下没入土里,“这土还好,不是很硬。”
“他这样说的?”马晓琼似乎有些惊诧,“我以为他觉得我是个废物。”
“涛子还说,谢道韫——就是谢安的侄女那个,诗才极好,被起义军围攻,手拿宝剑连杀好几个人……他说,女人改变起来是很可怕的。他夸你呢!”
“他真这么说?”马晓琼的脸干活冒汗红红的,听刘中义这么说,更红了,他看着刘中义,像求索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