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中义听到他大哥这么对他父亲,肯定受不了。
“俺大不晕时走路咋样?”刘中义不无担心地问。
“很慢,拄着拐,背驼得厉害。”李国清放慢了语速,“老表啊,我不把你当外人,和你说个实话——村里都议论俺姑父熬不过今年,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是吗?”一粒花生米没嚼就下去了,刘中义的心随着花生米急速下沉,“这么严重啊?今年春节,俺大走路还挺硬朗的哩。”
“89岁的人,一天一个样。关键是……”李国清欲言又止。
“你说老表,不怕,我不恼。”
“按说,你家庭的事我不应该干涉,可是我看着难受。俺姑父衰弱的啥子似的,衣服还是自己洗……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李国清不再往下说。
“不应该呀,我和二哥每个月给大哥800块生活费,1600块,就是在大哥家吃三顿饭,大哥家吃啥俺大吃啥,又不是专门侍候。俺大生活完全自理,啥麻烦没得,大嫂连个衣服也不能洗吗?”刘中义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大哥也不管吗?”
“你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出名的油瓶子倒了不扶。自从腿摔残废后更是啥也不管了。现在是你大嫂当家,你大嫂说啥是啥。”
“我估计呀,”刘中义心里沉重起来,“不给俺大检查,肯定是大嫂的主意,怕花钱哩。”
李国清本不想说太多刘中义家里的事,但是看样子刹不住车了。他又觉得不该对刘中义隐瞒,索性竹筒子倒豆子,把他知道的、心里想说的,全对刘中义说了。
刘中义听完,心里很是困惑:“俺大哥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啊!咋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