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就你境界最高,观主的位置不传给你传给谁?”丁经业冷哼一声,心中感慨姚清破境速度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我上面好几个师兄呢,他们境界也不低嘛,再说了,咱们修道之人讲究个随心,境界不境界的都是次要。”
今天一早起来,就被自己师父拉着说了一箩筐的话,姚清起先还不明所以,直到丁经业含糊着讲起想让姚清接手下一任观主,才有了这场师徒不和。
“呵呵,一个二个最多就是个塑胎境,这叫高?那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一声地仙老爷了?”
丁敬业皮笑肉不笑,眼神不善盯着姚清。
姚清苦着脸,相貌清雅的年轻道士心里有些慌,弱弱的问道:“师父,您老人家不会......?”
一听这话,丁经业猛然瞪眼,一巴掌甩在这不孝徒弟的脑门上,“我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姚清揉了揉脑袋,有些委屈道:“既然不是,那您何必着急让位呢?看看现在的柴火观,多气派,要是没您老人家坐镇,以后指不定被某个败家子给祸祸干净了。”
丁经业双手负后,魁梧笔直的身躯出现微微佝偻之态,他笑道:“姚清啊!你很年轻,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余岁,加上天资之高,这观主的烦人担子也确实不应该让你来担,好好修行的话,保不准咱们这一脉也能出个地仙。”
“只是.....”
丁经业顿了顿,“只是你那几个师兄不成气候,我也指望不上他们能够守得住这一亩三分地,所以这观主的位子只有你坐才最稳当。”
姚清单手托着下巴,随口问道:“我做了观主,那师父您呢?远游四方给我找个师娘回来?”
长相颇具江湖好汉形色的丁经业笑骂一声小兔崽子,却没了下文。
乌鸦嘴晦气是真晦气,还真他娘说对了,这能咋办?
“师父.....”
“嗯?”
“你长白头发了。”
丁经业理了理散落发丝,看着越来越多的白发,大髯观主笑了笑,没说什么。
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
他老了,也快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