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张蛟面对这个问题时点过头,然后下午时分巷口那边就有过一场柔妇人与几家孩子大人的骂街厮打。事情最终自然是势单力薄的柔妇人吃了亏。
自那之后,张蛟就再也没在妇人这边言说过此事。
他不想世上对自己好的人受伤。
好在柔妇人见张蛟没开口也就没接着追问,“你等会儿,姨给你拿个好东西。”
说罢,妇人转身走入厨房,不一会儿就响起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
张蛟也趁这时候将一半柴火取下整整齐齐码好。
他都是这样,每天上山砍柴会分成三份,一份留给九耳街的药铺老人,一份留给柔姨,还有一份拿回家烧火做饭。
就像张蛟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善意那样,分成份,一一报答。
妇人走出厨房,手中捧着个油纸包裹。
柔妇人强硬的塞入张蛟手中,叮嘱道:“自己悄悄吃,别让你死鬼老爹见着。”
低头一看,是一只剁好的烧鸡,上边还残留着热气。
柔妇人垫着脚拍打少年肩头灰尘,眼眸温柔似水,“你这孩子长得壮实,是好事儿,个子大,吃的也多,天天馒头白水至多也就填饱肚子,没力气的,这肉你一个人吃,吃完姨这还有呢。”
絮絮叨叨。
可说着说着,妇人眼眸中浮起一层雾气,对那个没本事的吕宗良咬牙切齿,“没本事的窝囊废,他就不配当你爹!这么些年,孩子你是得吃多少苦啊!”
见妇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张蛟手足无措,小心翼翼控制力道为妇人擦去眼角泪渍,慌张说道:“柔姨不哭....我不苦的....不苦的....”
柔妇人也自知失态,调整好心绪后,勉强露出个笑脸来,“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着急。”
妇人笑,张蛟便跟着笑,嗯了一声,拿好东西,回了家。
上山,祈福,下山,药铺,送柴,卖药,到柔姨这,这几乎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情,等到了下午便去药铺打杂,到了晚上再回家,有时候还得摸黑按照老爹的吩咐送纸人纸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不过今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