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长腿一跨,蹲在榻上。
墙角结了蛛网,窗边积满了灰尘,窗纸破了个洞,风吹的窗纸哗哗作响,空中浮起一阵灰,晃悠悠漫了整个屋子。
魏衡随手一抹,指腹瞬间染上一层灰,榻上有一方小案,坏了一只脚。
屋外风拂过,断脚处出墙的青苔随风摇摆。
屋内充斥着腐败的味道,窗纸泛黄,不知多少年不曾换过,魏衡凑到窗间瞅瞅,屋外阳光正好,暖光打在身上格外温暖。
“殿下,您这是做甚?”
魏衡瞪着地面:“孤在生闷气。”
“……”
日渐西沉,金色光束打在漏花窗上,分裂出碎金,魏衡站起身,蹲的腿有些麻,酉时,阿寺该喝药了,大步往外走,推开门,脚步一顿。
济生侯在门口,见状迎上去:“殿下,林公子那边的药可还需要送?”
魏衡看向他:“不用。”
济生面露难色:“殿下,公子身子羸弱,这没药恐怕不成。”
“那你还不送去,你等人死了,传出去说孤克妻,让那些个文官再批孤一个天煞孤星的命,名传千古。”
济生:“……”
“是是,老奴告退。”
等在不远处的侍卫见大管家一脸笑容走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公,殿下大发雷霆,您怎么还笑呢。”
济生老神在在甩甩浮尘,笑呵呵道:“林公子的汤药,抓紧送过去,公子尝不得苦,万不能落了蜜饯。”
不等侍卫疑惑,济生接着吩咐:“公子的膳食送最好的过去,时刻注意公子身子。”
两个侍卫满头问号,这不让好好伺候,又好好伺候的,管事莫不是疯了。
疯了的管家没有解释的意思,笑眯眯的离开,嘴里嘀咕着:“这次准没错,殿下这是栽了啊。”
……
夜幕笼罩,魏衡尚未消气,便站于毗邻荷花池的出水口,水流声浅浅传入耳中,偶尔能从其中听见破水声。
他今日不回去睡!让他孤枕难眠吧!
神思方罢,便见济生走来:“殿下,林公子询问殿下何时归。”
魏衡冷哼:“不回去,你告诉他,少管我!”
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