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俊不禁,苏宛檀与李念韵纷纷看向她,问她想起什么,竟忽地笑出了声。
若是只有李念韵一人在此,月落蘅也不必忌讳什么,坦然讲出易潇然的名字便是。
但念及苏宛檀对自己的身份毫不知情,她便随意扯了理由敷衍过去,只说是想起了家中父兄原先对自己的好,所以才笑出了声。
“说起芷落的父兄,我常听芷落说起,”苏宛檀笑意浅浅,“如今你也算是愈发地好了,他们不想着来见你一二吗?”
“我还未离开山村时,我父兄便离世了。”
月落蘅猛地回想起原先年关时,爹娘他们都与她在院内守岁,每年都陪她一起祈愿,只为她能早日身体康复,可以出府见风。
见她面上有些伤怀,苏宛檀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道自己无意提起这些,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让公主见笑了,我已有好些时日不曾回山村看过他们,如今他们大抵也是怨我的,”月落蘅想起尸骨未归乡的几人,眼中热泪渐生,“我也不敢去见他们,怕他们怨我、恨我。”
或许爹娘他们不会怪她,可是她恨自己,到现在都没能为爹娘他们立个衣冠冢,让唯念他们无家可归。
李念韵察觉到其后有自己可以探究到的事,随口说道:“若是芷落你不介意,晚些时候我与殿下提起此事,让殿下派人帮你寻父兄回乡。”
原本还有些难过的月落蘅瞬间警觉,微垂的眼眸遮掩住她的情绪。
“多谢姐姐好意,只是这种事还是我亲自去做为好,让旁人插手,总归是有些不合孝道的。”
她以孝道为由拒绝,李念韵也不好强求,只说让她遇到什么难事尽管与自己开口,自己定会帮她的。
月落蘅也没再推辞,笑着应下。
她们寒暄没多久后,逸王从外走入。见思韵院一片和谐,他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不少。
“殿下这是怎么了,”李念韵上前迎他,“可是朝中有什么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