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蘅瞬间僵住,她与父兄等人虽没那么相像,但总归是有血缘关系,早晚有一天会被猜出来的。
她不曾抬眼看过易潇然,只求人不要太过注意自己的容貌:“我乃孤儿,幼时就被家人抛弃,后来被一家农户收养,但去年此时那家农户一夜之间染上重病,尽数辞世,也就只剩我一人。虽这些年不曾缺我吃穿,可家里也没有多余钱财为他们埋葬,再后来想要为一些人家做工时,便被卖进了这种地方。”
听她这么说完,易潇然知道这其中可信度不会太高,普通人家难以养出这般精雕玉琢的女儿。
可看着月落蘅那张脸,他又舍不得怀疑她。
他暗笑自己的作为,怎么因人比旁人特殊几分,就对人百般照顾。
他甚至扪心自问,是不是对落蘅姑娘动了心。
但他也清楚,会对落蘅这么好,全然在乎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质。
听到那句孤儿时,他又觉得只是自己多想。
可这世间,真有这么多巧合吗?
易潇然暗骂自己两句,少瞎想一些有的没的,前几日可是被华大人跟闻星说了许久,这再不长长记性,恐怕真要揍他一顿了。
“不提这些伤心事,落蘅姑娘如今已是花魁,那些不好的日子,也就都过去了。”他试图劝慰人几句,但此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什么不好。
做花魁,看似是极好的事,可真细想下来,不过短短几年花期,总会有被抛下的时候。
届时会有什么下场,谁也说不准。
然而等他想说只当自己什么也没说过时,月落蘅已做了回答:
“是啊,既已是花魁,在这清风楼里,就不该再有什么不好的事。”
不同于易潇然的紧张,闻星的不悦,月落蘅坦然面对自己成了花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