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平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目光缓缓扫过官婉儿和时清暖,继续说道:
“那个大学生我也仔细查过。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第一次被吴安柔挖了肾后,他曾拼尽全力报过警,可结果呢?根本没人理会他的遭遇,仿佛他的痛苦和绝望在这个世界上微不足道。
甚至在他第二次被残忍地挖掉唯一的肾后失踪,他的同学和老师心急如焚地报了警,却依旧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悲凉,提高了音量质问道:“你们说,吴安柔这样的人该不该死?我做的难道不对吗?”
官婉儿迎着张忠平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地回答:“对,你做的很对!”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时清暖不禁面露吃惊之色,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而在单面镜后的那些警官们也同样被官婉儿的回答所震惊,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陆晨开更是对官婉儿的大胆言论感到意外,不过很快,他便决定要在局长面前为官婉儿说话,他觉得官婉儿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这时,官婉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却满是嘲讽之意,接着说道:“你应该做更对的事。你怎么不创造一个新国家,干脆当起皇帝更好。那样是非对错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岂不是更妙?”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张忠平,看似认同,实则是对他这种以暴制暴行为的尖锐批判。
时清暖看着官婉儿,嘴角微微上扬,浅浅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对官婉儿的赞赏与默契。
陆晨开在单面镜后一直留意着局长的脸色,原本局长紧绷着的神色,此刻竟也缓和了不少,隐隐有了一点笑意。
这让陆晨开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对官婉儿的应对之法夸赞起来,佩服她这巧妙的言语“攻势”。
张忠平一开始听到官婉儿说他做的对时,心中还涌起一股总算找到了知己的欣慰之感,可没等这感觉持续多久,就被她后面那满是嘲讽的话语给冲得烟消云散,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堵得难受。
他冷哼一声,不愿再和官婉儿多说什么,转而将眼神投向了时清暖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与期许,问道:“时法医,你认为呢?”
时清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直视着张忠平的眼睛,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我同意官警官的话。”
话音刚落,官婉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在时清暖身旁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虽轻,却仿佛有着别样的力量,让这氛围变得越发微妙起来。
张忠平心中满是郁闷与不屑,他狠狠地瞪了官婉儿和时清暖一眼,决定不再理会这两个与自己“作对”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讲述起自己杀害第三个人的过程。
“这次不一样,不是那个神秘幕后人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偶然发现的。”
张忠平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仿佛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
“那天我住在酒店,路过别人房间时,发现门竟然没锁。出于好奇,我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女孩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我家掏钱供你吃,供你喝,不过就是叫你陪我睡一觉,你都不愿意。集团收养你有什么用?给我滚!’那副丑恶的嘴脸,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女孩被打得遍体鳞伤,拖着受伤的身体拼命地跑了出来。也许是缘分吧,她在慌乱中竟然碰到了我。当时,我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看着她那惊恐无助的眼神,我在她耳边轻声问:‘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又卷入了一场新的‘正义裁决’。”
张忠平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终于,他停下脚步,叫来自己的助理,声音冷硬得像冰碴:“去给我好好打听一下那个男人。”
助理立刻应下,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去收集信息。
没过多久,助理就回来了,神色有些紧张地汇报道:“老板,他是李家的二公子,叫张照峰,外面人都叫他‘疯子’。这人名声可不太好,之前还当街打过女人,那次事情闹得挺大,都上过热搜。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传闻他仗着自家的势力,没少做荒唐事。据说还欺负过他们集团资助过的一些女学生,那些女学生大多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他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张忠平听完,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混蛋……”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房间里的气压似乎又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