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婉儿紧握着双拳,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她双眼死死地盯着院长,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
“院长,你刚刚说的这些,我听得明明白白。”
官婉儿的声音因气愤而微微颤抖,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
“我就想问,这所谓的‘加急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情况危急到必须抢走李慧然的心脏吗?事实明明是李慧然才是第一位合法的受捐者,你们医院本应秉持着救死扶伤的职责,遵循着公正、合法的原则,可怎么能干出这种违背医德、罔顾他人生命的事?”
说到此处,官婉儿的眼眶微微泛红,既是为李慧然的悲惨遭遇感到痛心,也是对医院这种恶劣行为的愤怒与失望。
院长的目光不时地飘向时清暖,眼神中满是畏惧与忐忑。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也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手指不停地搅动着。
当他触及时清暖那冰冷得仿若能冻住空气的眼神时,身体猛地一颤,心中暗叫不好。
在内心一番挣扎后,他清楚自己已别无选择,毕竟这位时小姐背后的势力绝非他所能抗衡的,一旦触怒了她,自己的前程恐怕是凶多吉少。
院长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讨好的意味开口说道:
“时小姐,这件事您二位可真不能怪我啊。想当年,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主任,人微言轻,真正做决定的是当时的院长。
您瞧,当年那个被列为‘加急’的病人,她父亲在咱们本地可是响当当的富翁,在这之前就给医院捐献过不少贵重的医疗器具。
而且,他女儿心脏病发作的时候,虽说病情确实没有李慧然那么严重,但也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那位富翁许诺,如果能救好他女儿,就给我们医院重新盖一座大楼。不过,我们院长倒没要那大楼,而是提出如果能治好,就请他们免费捐助一批医疗器材。
唉,李慧然这姑娘,也真是命运多舛,运气差到了极点。
其实吧,原本给她准备的那颗心脏之后,还有一颗心脏可供移植,虽说各项指标差了那么一点儿,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谁能想到,她丈夫这么一闹,生生把她给气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院长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时清暖的脸色,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判断自己这番话的效果,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位“小姑奶奶”。
官婉儿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在她体内奔腾,再也无法抑制。
她“嗖”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水杯都被震得晃动起来。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院长,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你你你们,良心何在?穷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在生命面前,本应人人平等,可你们却因为金钱和利益,将这最基本的公平践踏在脚下!”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失望与痛心。
“我一直以为,医院是救死扶伤的神圣之地,医生是守护生命的白衣天使,可如今看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官婉儿的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谁说有钱买不了命?在这医院里,有钱还真是能买命!那我们这些人拼命努力去保护人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将金钱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所谓‘人民’吗?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这太悲哀了,这是整个社会的悲哀!”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情绪几近崩溃,仿佛对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时清暖面色冷峻,眼中透着寒意,她缓缓站起身来,身姿笔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气息。
她朱唇轻启,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将空气凝结:“当年的院长和主治医生呢?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那语气犹如审判者在质问罪犯,每个字都重重地落在地上,让人心生畏惧。
院长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抬手擦了擦汗,眼神闪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回答道:“老院长五年前就过世了,也是心脏病突发。主治医生也几年前就因为过度劳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