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惨叫,若有人在旁,定是满目骇然。
那单薄少年依旧傲然挺立,而方才叫嚣的男人已然身首异处,只余遍地血迹。
另一人,如同死狗般被少年牵着绳子拖行。
而比少年强壮高大数倍的汉子们却连连后退。
当然,也有热血汉子不堪忍受被一小儿逼迫至此。想要报仇,想要出气,想要证明自己。
再厉害也只有一人。再厉害,暗器会用尽,手中武器会撅断。
暮色苍茫中,楚禾前行两三步,取下墙壁上的火把。
转头看向如惊弓之鸟后撤几大步的众人。
轻笑,然后旁若无人的就地坐下,掏出火镰和火石,不慌不忙地引燃火把。
城里这么多士兵,一下子杀光也不现实,就看这江皓离了。
“不……我想活着……放行……没有我求情,你们得为……王衡陪葬……嗬嗬”
桎梏稍松,江皓离翻着白眼大口喘息,稍一回劲儿,便心急如焚地阻止众人。
不想沦落到这般凄惨下场,他想活着。就怕绳子还没有被砍断,自己就命丧黄泉。
看到眼前时死状可怖的场面,自负自得和长久坚持的信念溃然崩塌。
他后悔了。
他不应该留下,妻儿说不定早就没了。
说不定只是一场空。
他是爱妻儿的,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当死亡气息漫上心头,一只脚踩进阎罗殿时,他后悔了。
他不想死,这种滋味儿太可怕了。
火光照映下,将匕首上的血迹细细擦干净,楚禾啧啧叹息。
本想等问完话再给个痛快的,没成想这人急着见祖宗。
唉,也怪她,没忍住,下手狠了。
边想着,手中绳索用力一拽。
“放行!放行!”江皓离嘶吼着嗓子大喊。
楚禾满意笑了。
“天都黑了,阿禾怎么还没出来?”崔婆子探出车门,心如火焚地望向城门。
自打楚禾跟着衙役离开,众人便七上八下地焦急等着,时刻留意楼上情形。
起初一切正常,守城士兵一轮接着一轮巡逻。
不过才过了一会儿,城墙上的人影就齐齐消失,细微动静传来,连施粥的士兵也都被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