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往日里享乐惯了,乍然赶路,能走二十里,本官就已谢天谢地了,怎可指望他们一下就走到五十里?须得叫其习惯上一些时日,到了后头自然就好了。
且咱们押送人犯,上头虽也给了损耗,可若是真折损多了,咱们兄弟也是要担干系的。”
“哦哦哦,大人英明。”
“行了,你小子新来,不懂无事,以后且有的学。”
“是是是,大人乃我辈榜样,小的受教。”
“甭拍马屁了,速速去吧,一切都安顿好,不可出纰漏。”
“喏。”
已经走的颤腿吐舌累如狗,只觉自己要死了的朝朝,终于听到队伍前方铜锣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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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听着,陈大人体恤你们不易,特别开恩,前头二里地外有处驿站,大家再加把劲,到了驿站便可休息,大人说了,今晚就在此驿站过夜。”
众人犯一听,只觉天籁,瞬间有了动力,争先恐后,不多时便抵达了衙差口中的驿站。
此驿站乃是北地进京的最后一站,出京赴北的第一站,这距离足可见他们一行赶路是真的废,走了整整一日,连京都地界都没出。
随着衙差与驿丞交涉好,一行人被押解着,避开驿站前门,自后头牲口进出的角门而入,前头好屋好院是不用想了,后头牲口马棚能给他们落脚都算不易。
一行二百多人犯,以各自家族为单位,倒是再不分男女,都如牲口般被驱赶入驿站后院,各自被赶入了狭窄矮小的牲口棚。
有偷草经验的朝朝多机灵的,被赶入内时,看到牲口饮水槽边有堆叠的干稻草垛,暗中招呼上三郎,两小麻溜窜上去,各自抱了两大捆拖着就走。
清点人数的衙差见他们是俩小儿,抱的也不多,又不是他们的家当,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阻止。
朝朝嘴甜谢过,领着李长茂坠在大人身后,迅速钻入牲口棚。
白天秋老虎发威的夜已显寒凉,四捆干稻草可当了大用了,既隔绝寒凉又隔绝地上牲口屎尿,叫他们两房人今晚的夜好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