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净坛本来就弄不懂缴税的事情,但就凭田芙蓉说他要抢钱也饶不了他。恼得搦住小翟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道:“什么属于你管,叫你管抢钱了吗?叫你带着这些痞子来闹事了吗?”
小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瞪着眼道:“你想干什么,你敢殴打税务干部?”猪净坛道:“别睁着眼说瞎话,我可没打你。说实话,你也不够我一巴掌打的。这是要拉你去找你们当官的。”说着,拽着小翟就朝外走。
小翟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挣扎着道:“你别拽,我跟你走。”猪净坛道:“这由不得你。你口口声声是税官,竟敢来我店里耍酒疯抢钱,调戏妇女,还想动手打人,欺负到你猪爷爷头上来了!”
小翟听他说这样的话,真有些胆怯了。他只知道这里是高老庄酒家卖包子、馒头的分店,还听人说店老板两口子故意冒充猪八戒、高翠兰,就是图个新颖,招揽客人的,没想到这家伙真跟想象中的猪八戒一样吓人。万一被他拽到自己的单位,告这样的黑状,不丢人现眼吗?于是哀求道:“猪老板,咱们有话好商议,你先放了我。”
这时候,猪净坛拽着小翟已经到了门口。忽然间,只见七八个“酒鬼”围了上来,只见那个叫刁毛的也在其中,吆喝道:“就是他,竟然敢抓咱们的弟兄,一起上,打死这个假八戒!”门口围观的人看到这个场面,赶紧趔在了一边。
原来刁毛看猪净坛抓住强子不放手,搦得强子直求饶,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便瞅个机会跑出去报信。
他们喝酒的地方就在斜对过的“得意饭店”,刁毛到了那里,便咋呼强子被人抓了,叫大家快去救人。这帮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仗着人多,一个个义愤填膺,都表现出两肋插刀的义气来。酒也不喝了,拍案而起,一拥而上。有的拿着酒瓶,还有两个从炉子旁拿走了煤铲、炉钩。
猪净坛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喊道:“刁毛,是你喊的人吗?看来你没喝醉,还知道搬兵去了?”刁毛道:“你快放了翟哥,要不然可没好果子吃。”猪净坛道:“他来我这里闹事,为什么要放他?这一回连你也跑不掉!”
刁毛指挥他的一帮人道:“弟兄们,给我打!”猪净坛大喝一声:“谁敢打,没看见我手里有你们的人吗?”刁毛道:“别听他的。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抓翟哥。一齐上,给我打!”果然几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个拿煤铲的楞头小子不问三七二十一,朝猪净坛搂头就拍了过去,猪净坛看他用力凶猛,朝旁边一闪,那铲子正拍在小翟的头上,小翟“哎呦”一声,头上已经血流如注,痛得栽倒在地。猪净坛一把攥住煤铲,顺手一拉,把那楞头小子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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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那个拿炉钩的黑脸小子也下了狠手,用铁炉钩打了过来,那炉钩不认识人,居然一下子扎在楞头小子的肩膀上,疼的楞头小子大叫一声,也倒在了地上。吓得黑脸小子一脸无奈,打了个酒嗝,丢下炉钩,道:“楞哥,我不是打你的。”在场的几个人也都呆了,哪里还敢打架?
猪净坛上前指着刁毛道:“这都是你叫打的。你说怎么办吧?”刁毛还硬着嘴道:“怎么能怪我呢。要不是你抓了翟哥,我们能来打架吗?”猪净坛道:“什么你妈的翟哥?我抓姓翟的有我的道理,要打架跟我打,我不会怪你们。可你们都喝醉了,自己人打伤自己人,你说这事咋办吧?”
刁毛反问道:“你说咋办?”猪净坛发火道:“装什么糊涂?我这里是个店面,做生意的,可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打伤的人也不能睡在这店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店里出什么事了呢。还不赶紧弄走,送医院?”
街上看热闹的也道:“对对,救人要紧,赶快送医院。”刁毛耍起了无赖,老重复那句话:“这事都怪你,要不是你抓了翟哥,怎么能打起架?要送你送!”
猪净坛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他两巴掌,打的刁毛两手捂住了脸。猪净坛骂道:“敢跟老子耍无赖,刚才就是你小子跟这个姓翟的来店里抢钱,还在田姑娘面前耍流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又搬兵来打架。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猪爷爷是谁?西关的庞八爪被我打得叫爹,工商所的鹞子眼被我整的喊爷,无影山‘七鬼’的铁棍挡不住老子的一根木棒。你们这几个小痞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在这里耍威风?”
说着话,从地上拿起那根比大拇指还要粗的铁炉钩,从中间一折,用手拧了几拧,顿时变成了两股“麻花”,攥在手里,指着刁毛喝道:“快送他们去医院,听见没有?”
刁毛刚才被打得一直捂着脸懵在那里。现在看了猪净坛的一系列动作,又举着那个“铁麻花”对着自己,真不知道他是哪路神仙了。吓得他一边用手挡住头往后躲,一边道:“别打了,我送、送就是了。”猪净坛这才停住手。
再说得意饭店的老板叫周全,早就对翟税管一肚子意见。因为他经常领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店里吃喝,吃罢抹抹嘴就走。要是追问起来,他就不耐烦地扔一句“记我的账就是了。”可从来也不没有结过账。
周全老板心里明白,虽然缴税给了点优惠,可是远远抵不上饭帐。自己暗中吃着哑巴亏,明着还不敢得罪他。今天看翟税管带来的这帮人更是不对头,饭没吃完就跑了,房间里一片狼藉。还有两个人竟然把他们正用着的煤铲、炉钩都给捞走了。周全老板十分生气,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追出门来一看,原来跑斜对面店里打架去了。
周全老板是认识田芙蓉的,每天都从她那里进一些高老庄的包子、馒头,作为顾客酒后的主食,很受欢迎,饭店的生意也比以往好了很多。周老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打架,但他还是怕田芙蓉吃亏。他的饭店和旅馆是一体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连忙回到旅馆找了个电话号码,向公安局报了警。幸亏公安局新局长管理的严,值班人员接到报警。
却说猪净坛正逼着刁毛送受伤的人去医院,只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下后,从车上跳了下几个警察。猪净坛一看领头的是安队长,忙招呼:“咦——安队长来了,消息这么灵通?”安队长道:“你也在这里?我是干什么的,消息不灵通?”
他看地上躺两个人,铁着脸问猪净坛:“怎么回事?伤这么多人,看样子是你出手了?”猪净坛指着刁毛道:“你问这个刁毛,是谁叫打的?”
安队长没听懂意思,严肃地道:“开玩笑,人命关天的事,他叫你打你就打了?”猪净坛吃惊地道:“安队长,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这说的什么话?谁说他叫我打的,他叫我打我就打了?”
安队长愣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不是你打的。你手里拿的是个什么玩意?”猪净坛道:“饭店捅火的炉钩。”他指着黑脸小子和倒在地上的楞头小子介绍道:“这就是他拿的炉钩打的这个小子,钩子扎在肩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