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拉开啤酒的拉环,对着她挑挑眉毛,示意她话要说完整。
“这个女人……或者那么多女人居然会那么喜欢我哥哥……还真是难以理解的事。”
陆沉默片刻。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但以我和他短暂的接触来说,公爵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女性喜欢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L的眼眶红红的,倒也没辩驳什么,只是盯着他看了看,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陆喝了口啤酒:“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聊聊别的。”
少女疲惫地仰躺在沙发上,镶嵌着钻石的耳坠子晃啊晃的,像是暗夜的星。
“……你想问的是赫麦尔的能力。”
“不一定这么严肃的话题吧,”陆又喝了口酒,“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哥派我去刺杀他,没杀成。”
这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太大。
陆闻言差点被啤酒呛到,深吸了口气才把嘴里那种泡沫充盈的饮品吞下去。
房间的灯为了适应人体正常的松果体光感自动调暗了。
人类的大脑里有个小内分泌腺体叫松果体,根据接收到的自然光照控制褪黑色素的分泌,以调节人体内的正常作息时间规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农耕文明这样曾经再正常不过的生活规律,对于现代人来说反而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了,因此需要这样的辅助工具去调节体内的湿钟表。
这种昏暗的光就像是原始时期让穴居人感到安全的火,最适合谈心。
“当时我才做完义体没多久……家里人都觉得我这辈子就废了,毕竟这么大面积的义体移植手术已经是医学奇迹了,所以就派我去做了个自杀式的项目。”
L的苍白的手臂垂在沙发边缘,细细的手腕晃啊晃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那样。
“对了,我从来都没问过,你为什么需要做这么大面积的义体移植?正常情况下的义体移植都是相对保守的,比如单独的手臂或者腿之类的。”
陆往躺椅里坐下,身体舒适地陷在松软的枕头里。
“因为当时心死亡了啊。”L轻松地说。
“我当时坐上了杀手本来打算暗杀我哥的飞行器当诱饵,从脖子以下的身体全都被完全炸碎了,只有大脑被抢救回来了。”
陆闻言,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默默地又喝了口啤酒。
“我还以为装了义体之后或许家人会觉得我至少开始有点用处了……”她轻轻笑了几声,“那时候还真傻啊。”
正常人这时候应该说“啊……对不起,对不起你需要经历这么多惨烈的事情”,可他总觉得那不是她想听的。
他自己的人生也是一滩烂泥。
不仅老爹出门打了十年的酱油,把自己和母亲抛弃在战区,而且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妈当时没想着多教点自己什么绝世武功就去世了。
残缺的人一起取暖的感受,和在正常的,充满爱的家庭里成长的人取暖的感受总归是不大一样的——你要和一个从来没有被刀刺过,从来没有被火烤过的人说被刀刺的疼痛,和被火烤的疼痛,对方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反应。
小主,
虽然没有谁可以完全和另一个人共情,他比正常人也更能理解眼前这个在众人眼里“非常危险”的家伙。
“我杀了很多人……”
她顿了顿。
“几乎从没失败过。毕竟凯撒就是那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