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族人听闻连滚带爬地趴到了身边的柜子上,将自己的打火机点火放到了她面前,而罪罚之神轻轻的接过打火机,转身走回那个屋子旁边,将打火机交给挡住光线的一只手,随后缓步背离这里如同了结了某项心事一般安逸的走着,留下背后已经爆炸的房屋,在刚才那个倒霉蛋的红色羽毛被吹飞到自己眼前时,罪罚之神终于转过身去准备享受胜利的喜果。
一切都发生在了完美的宁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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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和他战斗一边控制自己全部的手下收集附近的可燃物是正确的选择,他没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在博弈层面,是她赢了。
改变空气的性质是一项充斥着各种悖论的任务,只是改写这里的环境不再发声还好,这已经是她目前能做到最大程度的改写了,赤风之神的遗物已经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不过,有了弑神者的力量,她便不会再受困于此了。
在浓烟之下,废墟之上,星之子直挺挺地倒在火中被烈焰包围,身边的“手下”纷纷变成了焦炭,想必若不是她关闭了这一带的气味,恐怕这里的味道已是令人恶心得作呕了吧。
“是时候将汝的力量化作新秩序的基石了,愿宇宙——”
罪罚之神伸出手放在拉宁瑞逐渐融化的面部祷告到。
“永远平衡——”
“你不来捣乱那就是平衡了”拉宁瑞猛的起身死死掐住了她伸出的右手,随后将她反身拽进废墟之上,将她头上的两个被锁链所系的秤生生扯下——
“怎么——”她并没有因为他还抱有余力而感到惊讶,但他竟在自己的领域里如常态般说话,一开始他就是将计就计装作自己未能察觉的样子么?!
现在,拉宁瑞一脚将她按在还在燃烧的废墟之上经受着煎熬,一边将那颗秤上的心脏捏爆,炽热的鲜血并未能烧掉任何东西,
拉宁瑞的面孔燃烧着,翻腾着,最后重新定型成了那张没有任何器官的面孔,在面孔如漩涡般涌动时,罪罚之神似乎能看到他面孔下的微小物体一闪而过。
“那是——”
“你要是当时就把我丢在那让我多吸点化学物质我说不定还真就死了,你之前没和星之子打过交道吧?”
拉宁瑞捡起身边一块有尖锐边缘的碎块将自己的右臂划开,玫瑰色的血液滴落在她身上的火焰中,火焰不仅没有熄灭,还如同渴求它一般越发的攀登而上,然而却在火舌附着在拉宁瑞身上时熄灭...不,是与他融为了一体,那火焰逐渐变色成了拉宁瑞同样的颜色,随后桀骜的火焰被拉宁瑞驯服、平息,融入了他的身体。
“很抱歉,作为机械降神打破了你做了好久的计划啊,只是,啊,人嘛,是要混口饭吃的,不是你死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把我从这里丢出去,而且你也的确是个混蛋,烧了我的衣服又丢了我的枪,站在我的观点上我只能说——”拉宁瑞另一脚踩在她准备唤出锤子的右手上,随后右手压制住左手,而左手则抓住了她头部天秤的秤杆开始拉扯起来。
“....住....手!”脚下的女人还在不断挣扎,然而拉宁瑞对女性敌人的仁慈早就在他们成为彻底的敌对后耗光了。
“你活该”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o*
如同拔出某种橡胶玩具一样的声音从拉宁瑞脚下发出,他差点摔了个趔趄,在回过神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抓住了那杆秤,金色的,上面刻着某种雕文的秤——尽管上面的秤盘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的衣物和他的枪就换了个这,真他妈不值得。”那具身体停止了运动,看来她把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这个秤上,和拉宁瑞说的一样,她缺乏力量。
*骨碌*
“嗯?”某样物品从那已经被烧焦的身体上掉了下来。
“.....头骨?”
拉宁瑞抬头望向上方,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堆巨大的人体尸块,若不是拉宁瑞偷袭及时,她最后的反击也能将他们一同埋葬在这里了。
“嚯.....”很明显,上面几乎完全是烧焦的,其余的部分看起来则有点烤的发黄,呕,这一看就知道是和他战斗过的巨型傀儡重新被她操纵起来的样子。
“....等下”拉宁瑞想起了点什么,环顾一下四周,刚才那个递火的人所处的地方早在爆炸时就被飞出来的砖块埋起来了,羽毛飞的到处都是。看起来没有别人了。
拉宁瑞从爆炸的废墟中翻找着,最后将达克林德从下面抽出,剑刃依然锋利,就算经受了剧烈的爆炸也依然毫发无损,好吧,自己也差不多,谁叫自己别的本事没学多少,就是命大呢。
随后,他将剑插入那堆尸体之中开始搅动,人体部件开始从中散落,最终,拉宁瑞踩着骨头开始在这堆臭烘烘的烂肉和焦骨中寻找。
附近的目击者大概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亦或者,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所以尽管拉宁瑞在此又停留了半小时,依旧没人胆敢靠近。
“啊哈。”拉宁瑞身上充斥着血的臭味和某种东西烤熟的味道,说真的,他现在的味道在叶族看来,可能就像是一块涂了牛排酱的砖块。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位罪罚代言人的头颅。
看起来有些焦糊了,眼珠也已经掉落,干扁的皮囊里那个黑漆漆的眼洞直视着拉宁瑞,不过这样的脑袋拉宁瑞已经见的多了。
“还是剥了皮然后把头皮带一小块交给协会吧,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检测出dna呢....管他呢,我尽力了”尽力——指保留他的遗体。
又一位神成为了废墟中被溺死的妄想者。
几小时后
*咚咚*
薰打开旅店房间的猫眼朝外看去,拉宁瑞已经一夜未归了,恐怕他是遭遇了些不妙的事,但自己却无能为力,在即将让她感到恐慌的时刻,她看到门外是苏曼,虽然有些泄气,但她还是将门打开了。
“请问?”
“啊,悠小姐!我这边前台接待了一个很奇怪的客人呐,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说要见你。”
“....诶?”
“他说他是..拉宁瑞?”
“拉、拉宁瑞先生?!”
雨依然下着。
“嘿,晚上好,还是说,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他似乎是从哪里裹了块破布,然而手中却提着一个金灿灿的文物天秤,薰瞥到他背后还藏着一颗骷髅头,看起来有严重的烧焦痕迹。
“.....您是去偷盗文物了吗?”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