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的流逝,立场上的不同,对待弗雷尔卓德同胞的思想分歧,让年少时真挚的友谊变成了对立的敌意。
泰达米尔戴上他那顶镶有绿宝石的牛角头盔,单手将铁制大刀举过头顶,带着身后为数不多的蛮族人冲向眼前的村庄,打了个头阵。
众多阿瓦罗萨人紧跟其后,以最快的速度包围了村子,可当他们踹开一间又一间房门,看遍了每一个房屋后,却没能找到任何一道凛冬之爪人的身影。
“不用找了,我们在这呢。”
远处传来一道音量不小的粗犷女声,所有阿瓦罗萨人顺势望去,只见本该在村庄里休息的凛冬之爪人全都站在雪地上,像是在等待阿瓦罗萨的到来。
为首之人,那位凛冬之爪的现任战母——瑟庄妮穿着满是动物皮毛的厚衣裳,戴着断了一只角的寒冰头盔,手握臻冰打造的链枷,骑在那头名为“钢鬃”的居瓦斯克野猪背上,淡漠地看着前方。
艾希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几年没见过瑟庄妮了,这段时间里她听到过这个名字都是跟“凛冬之爪劫掠”这样的语句有关。
她又回想起那个至今都无法忘记的夜晚,她和这位曾经的好友在某处雪地里,在一团篝火前立下誓言,用匕首割开手心,两只流下鲜血的手掌握在一起,代表双方的真诚。
那段誓言,她一直都记得:
“我,瑟庄妮于此立誓,我将如姐妹般护佑你,我会庇护你的子女,分担你的痛苦,艾希,我将视你为家人,视你为知己,视你为连袍。”
“我,艾希于此立誓,我将如姐妹般护佑你,无论是在分娩还是在战斗中,我都将伴你左右,瑟庄妮,我将视你为家人,视你为连袍。”
两大部族的战母互相对视着,几乎无人能体会她们此刻的心境,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深夜的风吹着雪花带起的呼啸声。
“还记得我们当初分开时,我说过什么吗,艾希?”瑟庄妮突然发话了。
艾希面带从容,将那晚瑟庄妮转身离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复述了出来:
“如果命运让我们再次碰见,你将视我为叛徒,是你的敌人。”
实际上,后面二人还有两句对话,是“瑟庄妮,你永远是我的姐妹,我不会把你当成敌人”和“你没得选择”,但在眼前的场景下,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冰霜祭司做法,预感到了你们会在半夜来偷袭我们。”瑟庄妮说话的同时瞥了眼身旁几个穿着黑斗篷,戴着牛角头盔,脸上涂抹油彩的人,“今晚的寒风,就是阿瓦罗萨的安魂曲。”
瑟庄妮的话音刚落,一把刃口镀了层臻冰的短柄战斧就从野猪钢鬃的身后飞向前,直奔艾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