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一回到房间,只剩最后的韩昀还未归来,房门开启时,所有人都看不到来人的脸,只有长着两条腿的啤酒箱,是的,的确是行走的啤酒箱。
“哎呦我的好兄弟诶,你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胖哥卸下两箱啤酒后才看到韩昀的脸。
安迪用双手捂着张大的小嘴,满是不可思议:“天哪,韩小弟,你竟然一个人搬动六箱啤酒,太厉害了!”
“嗯,真是真人不露相,怀里抱着两箱,双肩各一箱、头顶一箱、最后一箱用来维持平衡,厉害了!这力量,这平衡性,厉害了!”卡尔顿竖起大拇指不住的赞叹。
“好了,万事万备,大家开动!”
八个人挤在一起说说笑笑,像是相识已久的老友,再看看时间,还有6个小时飞船入港,想到就要离别,也都有些不舍。
“大家天南海北能凑到一起就是缘分,以后再想这么坐在一起的机会很小了。只能在《星途》再见了,几位小朋友如果能记得我这把老骨头,打到装备的时候别忘了寻我照顾生意就是!”大叔自是豁达。
“嗳,大叔,你这江湖前辈不想着照顾我们这些后辈,反而想着法儿坑蒙拐骗,不地道啊!”亓元敏笑道。
“你这小子就是嘴贱,如果我有《星途》里以前的本事,非要把你的嘴给缝起来不可。”劳伦斯恶狠狠地道。
胖哥何鲁和劳伦斯一碰杯,喜上眉梢:“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卡尔顿简直不像是个传统的商务精英,仅仅喝了两瓶啤酒就大着舌头说不清话:“劳伦斯你……你……你把他嘴巴缝……缝起来,那可就少了……额……少了……少了好多乐子了!”
亓元敏脑子转的快,嘴皮子利索得很,哪会吃一点亏?指着每个人说了一圈,专门揭短儿,没短儿的就说些浑话,在座的不是吹鼻子瞪眼,就是面染红霞,只有死党胖子可以与之一争。手指头点到韩昀,亓元敏胳膊搭在韩昀肩膀上。
“好同志啊韩小弟,你瞅瞅他们,一群老油子,就、就我们韩小弟,心思单纯、胸怀坦荡,好兄弟,以后遇到麻烦了直接呼叫哥哥我,刀里来火里去,多眨一下眼睛,我把它抠出来扔你脸上。”
韩昀在亓元敏的拉扯下和他碰了一大杯酒,结果因为一个嗝儿没打上来差点儿噎住。
说实话,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所有的人都很照顾他,下线以后大家就坐到一起吹牛打屁,他听不懂就跟着笑,似乎总是一副天然呆,也许正因为他心思较少,所以他极少会被恶意对待,和他相处过的人总是很快成为朋友。
酒喝的很快,几箱酒很快见了底,大家胡乱的把东西收拾了堆在垃圾桶里,回到自己的休息仓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乘客朋友们你们好,我是‘瓦列格’运输舰的舰长雷纳德,两个小时后我们将要进入太空港,现在大家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往你们将要搭乘的客机,请尽快前往乘坐。由于进入港口前失重时间长,请各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如有不适请及时联系客服人员。”
广播一连播了三次,走廊里稀稀落落的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房子里的众人也收拾好了行李相互告别,踏上本属于他们的路。
韩昀坐上了客机,又在3个小时后转乘列车,6个小时后列车又转大巴,3个小时后终于在一个破败的路口停下了车。抬头望向远山,群山耸峙,青翠绵延,一阵风吹过,烈阳当空,暑气如旧。几个深呼吸后,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辆小货车冒着黑烟,发动机震耳欲聋的吼声仍人脑袋疼。车主面色黝黑,满身大汗,探出脑袋问:“这是谁家的娃子,是去孤雁镇的话赶紧上来,这天儿走上半个小时非得中暑了不可。”
韩昀近乡情怯,却在听到乡音时一下子卸下了所有防备,他开口之时也才发现,原来浓厚的乡间俚语将夹杂着来自城市的腔调。
“老家就搁这孤雁镇呢,这不出去读了几年书,口音都变了!”韩昀不住地自嘲。
“哎呦,你不会是立臣叔家的小子吧,小小的就出去读书了,听说走得好远了,就是坐飞船都得好几天嘞!”
没想到还遇到个亲戚,韩昀赶忙问家里的情况。
老爸因受伤离职,听说获赔了一笔巨款。然而,他回到镇上后的情况,自己却一直无从知晓。每次询问,老爸老妈总是言辞闪烁,只说一切安好。家里谈论最多的,就是弟弟妹妹缺乏定性,在学校里坐不住,希望他能在环境好点的地方找份安稳的工作。如今,老爸虽已离职,但也不用四处奔波,以前数月难见一面,现在情况好多了。
这位大哥一认出小伙子是立臣叔家的孩子,便赞不绝口,夸奖之词如潮水般源源不绝,简直把他夸成了状元。韩昀哪敢承受这样的赞誉,连忙推辞。立臣叔这次返乡可真是不同凡响,不仅为家里盖起了大房子,还在后山承包了大片土地种植苞米,开挖池塘,搞得风生水起,如今在镇子上都被请去当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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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哪是什么专家啊,他要是会种地,当初就不会去做护卫了!”韩昀说道。地里的农活估计都是母亲在操持。至于池塘,可能是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