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他妈的虚假广告,可给我害惨了!”
黄仁安气道。
“如果你想投诉产品质量,那我需要知道细节。”
明白V的来意后,赫尔曼坐姿忽然变拽了。
“强尼·银手的意识体就在我的脑海里,我想把他请出去。”黄仁安也不在意这点细节,只要能把他的问题解决,想怎么拽都可以。
听到这话,赫尔曼有些不淡定了,“银手?意识体...?这绝对不可能!你这个生物芯片哪弄来的?”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如果落到荒坂手里,你我都要完蛋,所以不要着急慢慢说。”赫尔曼很有耐心。
“说真的,我挺感兴趣的。”
“荒坂赖宣哪儿偷的,本来要交货的,但客户转头给我卖了。”
“所以你觉得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如插在自己的脑袋里?”
“是啊,还救了我一命呢。当时我脑袋挨了一枪,是它让我又活了过来。”
赫尔曼冷哼一声,撇嘴道:“我早知道赖宣的计划没戏,但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竹村说过,出事之前赫尔曼还提醒过赖宣,估计赫尔曼本人也没想到后面的事情会这么有戏剧性。
“我要你帮我把这块儿芯片给弄出去。”
黄仁安直接说道。
他不管什么巧合意外。
现在他只想活着。
“这可没那么简单。”
赫尔曼泼了盆冷水。
“这芯片不是你他妈设计的,你跟我说你管不了?”
黄仁安一直都以为赫尔曼就是解药,结果解药就在面前,却说我就是一坨,才不是什么解药,当时心态就裂开了。
“如果你没说假话,那你偷的这个生物芯片就是个新的实验版本。”赫尔曼摊手。
“我知道这不是把芯片拔出来就那么简单的事,义体医生说......”
听到义体医生,赫尔曼激动的打断了黄仁安的话,“你居然告诉那帮赤脚医生了?还有谁知道!”
“尼玛的,不找大夫找谁啊?”
黄仁安一听这话当即火了,“找你啊,我第一反应就是去康陶的浮空车上找你吗?”
赫尔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也意识到刚刚自己那句话有点煞笔了。
“实验的原型版本有什么区别?和记忆印迹不一样?还是它有......”黄仁安瞥了眼旁边一直旁听的强尼,不知道怎么形容。
“自我意识?”强尼补充。
“......攻击性?”
黄仁安没有采纳强尼提供的词汇,用了个比较时兴的词。
“这个芯片的独特之处,并不在于银手的印迹。”赫尔曼摇头,“先前的芯片版本,就只能和预先存入其中的印迹产生生物交互。”
“而现在不一样,它能在新身体里安装并激活印迹。”
说人话就是之前是一段无主的残缺灵魂,只能单向沟通不能进化,也不会影响到宿主。
进化后的版本将一个完整的有独立意识的灵魂存入进去,不仅能双向沟通,而且还会侵蚀宿主的灵魂,一旦被激活,这种夺舍就停不下来了,也不管双方是否同意,这是一个自动的程序。
“我离开荒坂时,整个项目还是试验阶段。我们在测试的时候,会假定植入过程中身体...没有...神经性反应。”赫尔曼将尸体形容的很委婉。
“所以,这也是你的案例有意思的地方,要是放在实验室,能够一整个团队写几十个SCI论文。”黄仁安笑了。
“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赛博长生不死药啊,这个勾八荒坂打算卖多少钱,有人能买的起吗?”
“没人,因为根本没有打算对外宣布。”赫尔曼摇头,“这个原型芯片是荒坂三郎的私人定制,他亲自监督了整个项目。”
“你是说如果不是赖宣,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赫尔曼点头,“而且要不是你,这个项目也不会成功,这是一个大的突破。”
“对,大突破,长生不死,赶紧把它弄出来,淦!”黄仁安阴阴阳阳说道。
“那你得先让我看看芯片。”
“等等,刚认识两分钟,我就让你看?”黄仁安断然摇头,那可是关乎自身安危的东西。
赫尔曼也有话说,“你不给我看,那你要我怎么办?你想我帮你,必须让我给你做检查。”
“行吧。”
黄仁安想想也是这个理,只能点头任由赫尔曼手中伸出的数据线插入自己的接口。
“嗯...难以置信,看着好像...”
插入装置后,赫尔曼眼眸中闪烁着蔚蓝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语气震惊。
强尼弯腰看着这个一脸痴汉表情的老头,“真不敢相信居然是这个西装男来帮我们。”
“我靠!”
数据解析完毕,赫尔曼立刻拔掉了数据线。
“有这么吓人吗?”
黄仁安眉尾皱起。
“太可惜了,我现在没条件彻底检查。”赫尔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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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尼:“是啊真可惜,不如你自己当小白鼠试试。”
“赶紧告诉我怎么弄到他!”黄仁安耐心在快速消耗中。
“不行,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你的神经网络已经完全蚀薄,一旦离开芯片就会停止运作。”赫尔曼摊手:“我现在能做的只有...”
强尼:“带劲儿啊,砍价了啊!”
“......给你介绍一家不错的瑞典诊所。他们应该会帮你度过病情末期,最大程度减轻痛苦。”
黄仁安听到这话笑了。
合着这是给自己安排后事了,找最好的临终关怀是吧?
“意识体正在吞噬你的大脑。”
赫尔曼叹息道:“设计初衷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占据新的躯体,像你这种档次的大脑根本抵御不了它。”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挡不住这印迹了?”
黄仁安的心沉了下去,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处境如此绝望的角色,生命自从脑袋挨了那一枪开始就在进入倒计时。
有的人在挨那一枪之后就死了,到了几个月后才埋,这几个月中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绝望啊!
太绝望了。
黄仁安非常庆幸自己经历的只是游戏。
如果是现实,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安排意识消失前的这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