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拔一遍草,他就拔两遍;别人在家睡午觉,他依然在田里忙碌不停。正因为如此,他家的田每年都能比别人家多收获半担粮。
“我就是考虑到这些,所以才没去,瞧他那模样,还挺失望的呢!”吃饱喝足后,陈家旺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大伯如今往酒楼送兔子,每月都能有一二两银子的进账,小堂弟也从最初的倒卖鸡蛋,摇身一变,成为了见什么赚钱就倒什么的小贩,钱财方面还有岳家帮衬,唯独二堂哥,孤立无援……”想到此处,小溪不禁叹息一声。
“哎!你也不必忧心忡忡,二堂哥如此吃苦耐劳,日子定然会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当初不也和他一般无二,除了分家所得的那五两银子和几亩薄田,一无所有,如今不也购置了铺子和宅子吗?”
虽说家里能有今日之局面,与他们的好运气不无关系,但为了宽慰小溪,陈家旺也只能这般劝说。
小溪笑靥如花,柔声说道:“相公所言极是,困难宛如过眼云烟,迟早会烟消云散,只要锲而不舍地努力,幸福的日子还会遥不可及吗?”
就如自己,她从未敢奢望,有朝一日能过上奴仆环绕、家有余粮的生活。
出嫁前村民们的闲言碎语,犹如余音绕梁,无人知晓彼时的她,是何等的忐忑不安。
虽说自己吃苦耐劳,但正如众人所言,男人指望不上,凡事都得自力更生,那岂不是要累得半死!
那时的她别无所求,只求能果腹蔽体,便心满意足。
要求如此之低,毕竟在娘家,填饱肚子对她而言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每日只能以稀粥咸菜果腹,不仅要下田劳作,家务也得一力承担,那点稀粥,几泡尿就没了,饿得实在难受时,也只能以水充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能过上这般美好的生活,曾经那些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哪个不艳羡不已,就连那个混账爹,也是懊悔不迭。
倘若她依旧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估计他也不会这般追悔莫及。
此刻,远在莲花村的田大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爹,您是不是着凉了?要不我去郎中那里给您抓点药?”正在挑豆子的田宝儿,抬起头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