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庄稼已然收割完毕,可秸秆还留在田里未拉回来。村子里每户人家的田地都不多,日常烧火做饭的柴火,除了树枝就是秸秆。
有些懒惰的人家不愿上山砍柴,便动起了歪心思。他担心秸秆放在田里时间过长,会引来贼人的觊觎,只有全部拉回自己家里,才能安心。
陈父乐呵呵地说:“我们把你和孩子们送回铺子,就不在这吃午饭了,下午还得和你大哥去田里拉秸秆。”
“可不是嘛!你有所不知,村里有几户人家没有田地,每年都会去地里偷秸秆。抓到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自己过得有多么艰难,乞求大家帮帮他们,最后只能把柴火送给他们……”
陈母一脸厌恶地说道,想起去年家里被偷的秸秆就来气。
在有钱人眼里,那点秸秆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却关系到能否熬过寒冬。
富贵人家冬季会买炭、烧地笼取暖,可老百姓根本买不起啊!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秋季的秸秆和平时上山积攒的干柴上。
他们所在的县位于北方,不同于江南的鱼米之乡,这里四季分明,百姓无法体会到江南那般四季如春的美好。特别是冬季,大雪封山,寒风凛冽,刺骨难耐,人们只能躲在家中,紧闭门户,苦不堪言。
公婆所言非虚,事实上,村子里每年都会发生秸秆失盗的情况。他们对此感到担忧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溪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也就不再强留爹娘和大哥了。等家里的事务处理妥当之后,您二老再来镇上小住几几日。”
由于深知公婆急于赶回村庄,小溪并没有执意挽留。
“好好,等冬天家里没什么农活要干的时候,我和你爹再来也无妨。”
陈母满脸笑容地回应道,看着自己的小儿媳,内心越发地满意。
暗自庆幸,当年没有因为嫌弃她的出身而拒绝这门亲事,否则又怎会有如今这般风光的日子。
最终,小溪并未搭乘陈家兴的牛车返回铺子,而是等待众人将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完毕后,选择步行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