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为父过来,有何要事?”
“大人,”将书卷放到床头,谢筠正色看向谢太傅,“昏迷期间,做了个梦。”
谢太傅意外看向他,“梦?”
“嗯,”谢筠点头,回忆道,“那梦里,德元二十三年,苏计叛乱,占领了石头城,后又发兵建康,叛军打入建康城,大人与叔父舅父等一干官员被困石头城做苦力……”
谢筠将前世的自己告知的事情与父亲说了一遍,后问:“大人,你可认得那苏计?”
谢太傅听后沉吟不语,半晌,他捻了捻胡须,点头道:“自是认得的,那苏计乃庾太尉之父的门生,算起来是庾太尉的师弟了。”
可以说,苏计一路都是靠恩师提拔上来的,他与庾氏利益同体,他若叛变,庾氏肯定受到官家猜疑。
可问题是,苏计此前一直在边疆,因上次抗击胡人有功,升任豫州持节使,人又到了在豫州。
谢筠未入仕,与此人基本无交集,怎么会梦到他?
诶,等等,他是庾氏的人,上次那一战,大晋丢了三座城,官家对庾氏不褒不贬,怎么偏偏苏计就升任了?
这有问题。
想了想,谢太傅又道:“大郎,你许是太累了,别多想,那只是梦而已。”
“父亲,儿曾也如此以为,直到我梦见了阿沁要赠同窗礼物,次日阿沁果真赠了每位郎君一个小香包……”
谢筠又列举些预知梦的事,谢太傅听后诧异不已。
梦里预知?
还能有这事?
谢太傅虽是诧异,但很快便选择相信儿子,大郎不是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人,他说是,那肯定是。
这时代之人对鬼神本就敬畏,很快接受了谢筠的说法。
谢太傅听后神色明显焦急,沉着脸,负手在谢筠床榻前来回踱步。
叛乱,苦的可是平民百姓,能不叛乱,谢太傅自然希望最好不叛乱的。
而且叛军打入建康,可想而知,他们肯定要烧杀抢夺,抓世家郎君女郎去羞辱……
不行!
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