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刘东帮高程程放好行李,因为高程程买的是硬座,所以刘东也没买卧铺,找到坐在她身边的大哥,成功的用一盒红塔山和对方对换了座位。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高程程看着窗外,忽然觉得这次回家的旅程,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美好。
列车在轨道上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如画卷般缓缓展开,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车厢,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高程程格外兴奋,不停的和刘东说着她在校园教书的趣事,一直到深夜才轻轻靠在刘东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随着列车的轻微晃动轻轻拂过刘东的脖颈,带来一丝痒痒的触感。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刘东坐得笔直,生怕一动就会惊醒她。他低头看了看她熟睡的脸庞,想起那一次两人的激吻,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肩膀,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度。他忍不住微微侧头,让自己的肩膀更贴近她的脸颊,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刘东仅仅在家呆了三天便离开了,他把在深城的一切事都交待给了刘涛,这一次越境作战比以往更是凶险万分,不由得他不做一些交待。
刘涛年纪小,光顾着兴奋,根本没有察觉到哥哥话语中那一丝严肃。
时间紧迫,刘东必须早一些赶到安东的鸭绿江畔,在洛筱赶来汇合之前侦察好越境地点。任务的关键在于隐蔽和速度,任何一点延误都可能让整个行动功亏一篑。
七月的鸭绿江畔,湿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江水在烈日下泛着粼粼波光,仿佛一条蜿蜒的银带。刘东沿着江岸缓步前行,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偶尔踩到几块碎石,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江对岸的北韩边境每隔百米左右就有一个单人岗楼。岗楼极为简单,只能容下一个人站立,里面隐约有人影闪动,那是值勤的哨兵。
偶尔有几声鸟鸣从远处的树林中传来,打破了午后的沉寂。刘东透过望远镜扫视着江岸的每一处细节。
突然,一阵大声的喝斥声传来,刘东的瞳孔微微收缩,望远镜继续延伸,视线中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几名北韩士兵,手持冲锋枪,步伐僵硬而机械。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串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排成一列,缓缓向前移动。
刘东调整焦距,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那些被押送的人,肩胛骨处竟然被粗硬的铁丝穿透,铁丝将他们像串珠子一样连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血色,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希望。他们的步伐踉跄,每一步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只有铁丝摩擦骨肉的细微声响在夜风中回荡。
刘东知道这些人都是偷越边境方,被华国这边抓到统一遣返交还给北韩方面的脱北者,他们被遣返后将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刘东的手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看到其中一名年轻男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唇紧抿,似乎在极力压抑着痛苦的呻吟。另一名妇女则低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肩膀上的铁丝已经深深嵌入皮肉,血迹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滴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北韩士兵面无表情地押送着这群人,仿佛他们只是没有生命的物件。偶尔有人脚步稍慢,士兵便会用枪托狠狠砸向他们的后背,逼迫他们继续前行。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和痛苦的呻吟,却没有人敢反抗,甚至没有人敢抬头。
观察了两天,终于确定了离安东市区十多公里的一个越境点,这里江面逐渐变窄,水流也变得平缓,最深的地方刚刚到腰,几分钟就可以淌过去,而洛筱也如约而至。
“我们这样子,真的能混过去吗?”刘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低声问道。指尖触到的是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再看看洛筱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与北韩人常见的面黄肌瘦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没学过化妆么?”,洛筱狠狠的剜了刘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