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楚被人放开了,但一听到这话,忍不可忍的就要反驳,阿奇伸手将公子楚拉回身后,不紧不慢地接了刚才那勇士的话:“寮国军英勇无比,本是军中之强,锐不可挡,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
勇士们怒了。
阿奇看着这些愤怒的勇士,摇了摇头,这才看向脸色也黑了的兀里只说道:“强军之师,却无旷达不羁之心,单打独斗,个个都是强中手,若论团结,却不如燕军的气量。”
“一人之力敌不过众人之力,徒一时之勇,争一时之气,皆是斗筲之辈,成不了大事。”
阿奇声音不大,也不与人争强好胜,偏偏一番话却是说中了兀里只的心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戏班出身的伶人,却懂得行军之道。
如此低微不入眼的燕国伶人,却比起寮国的勇士更有远见,难怪燕军身弱却仍旧能守住边疆而寮军无法撼动。
再放眼整个寮国,各部族占据一方,年年为了肥沃的土地而抢夺,不仅内耗堤防,平素也争强好胜,人心不齐,更是用尽了手段各自削弱对方部族的权势而勾心斗角。
阿奇的一番话说得这些勇士无法反驳,最后一怒之下直接拔刀相向,就要与两人比试一番。
勇士越是这么粗鲁越是体现了他们的气量小,兀里只严声制止,再看阿奇和公子楚,兀里只的语气好了不少,准许两人坐下了。
阿奇拖延了这么久,巫医还没有回来,不得不提议,他和公子楚给各位弹奏一曲以表歉意,总算是稳住了这些傲慢的勇士们。
公子楚是不愿意的,被阿奇强行拉到琴台前,坐下后,他一袭白衣,身板挺得笔直,眼神却是不看任何人,明明一长俊艳的脸与这些魁梧的寮国勇士格格不入,他却仍旧不惧任何人。
卑微的伶人,却半点不畏死,就这点,兀里只倒要高看几分。
一人弹曲,一人轻唱,比与底下戏台上又多了几分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