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脸感激的起身要朝韩稷跪下去,韩稷哪敢受这么大的礼,连忙侧开,劝了一句。
门外传来匆促的脚步声,梁氏已经猜测出是谁来了,只得起了身又坐回交椅中去了。
宋六匆匆进了屋,都顾不上向长辈行礼了,而是焦急的盯着房门处,丈夫顾谨言就躺在里屋,宋六看到婆母红了眼眶,暗感不妙。
好在韩稷看到宋六这个熟人,猜测着她定是误会了,连忙说道:“人没事,既然回了京城,老夫定会治好他。”
听到韩稷承诺的话,宋六脚下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子,这才含泪看向婆母梁氏。
梁氏知道她焦急,独自养大两孩子,等的就是这一刻,于是抬了抬手,叫宋六直接进屋去,也不必讲这些虚礼了。
宋六再也顾不上其他,脚步匆快的进了房间。
看到床榻上气息虚弱的丈夫,宋六放慢了脚步,来到床沿边坐下时,她双手握紧了顾谨言的手,再也没办法隐忍,将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的哭了出来。
许是夫妻同心,一直昏迷着的顾谨言,他的手指突然动了,眼皮子艰难的抬了抬。
宋六还伏在床榻边轻声哭着,一把熟悉又虚弱无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哭,我……还活着。”
顾谨言说话很艰难,然而在这静谧的卧房里却仍旧很清晰,宋六震惊的抬起头来,随即朝外头喊道:“娘,韩先生,我夫君他醒了。”
在外头跟梁氏说着话的韩稷听到顾谨言醒了,一时间竟也很意外,毕竟这一身的伤,他还以为得下几剂猛药才能将人唤醒呢,没想到宋氏进了屋就将人叫醒了,果然是夫妻情深。
儿子醒了,梁氏高兴坏了,也顾不上仪态,快步进里屋看儿子去。
韩稷露出笑容,快速写下药方交代顾府下人赶紧去抓药。
定城战况,并没有在京都传开,便是顾谨言被亲兵带回京城,勇侯顾先润连夜去往定城镇守,此等大事皆不可能在京城传开,朝堂上更没有提半句,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亲近官员能在皇上那儿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