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将庶子的玉佩纳入怀中,心头千斤重,早年丧父,中年丧偶,临近晚年又丧子,他这一生竟是这般凄凉。
一夜之间,晋王似乎老了好几岁,见到的京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昨夜知道的那几名京兵可不敢乱说,只叹晋王不容易。
京城里,任广江故意在街头巷尾散布消息果真起了效果,先前要卖铺子给他的刘东家又寻了来,对方说急着离开京城的,果然是假的。
这一次刘东家见到任广江,竟然主动将铺子降了一千两银子的价钱,只是有个额外的条件,便是他这几日因没能将铺子卖出,家里又急着用钱,所以他在钱庄借了钱,急需任广江帮着还钱,还了钱,多退少补差价,铺子便是他的了。
任广江也故意说自己的钱不够,正要去钱庄借钱呢,于是带着陈合跟着刘东家去见钱庄掌柜。
这放印子钱的钱庄果然不是在街头开的铺子,而是在富人区的城南,一处宅子里,里头也没有东家在,就有掌柜一人,伙计和账房数人。
宅子门前进进出出借钱的人不少,每个人愁眉苦脸的进去,欢欢喜喜的出来。
任广江和陈合就这样跟着刘东家进了宅子。
傍晚时分,任广江和陈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份文书,而为着这三千两银子的欠银,两人见到了对方东家,且经过陈合一路跟着,了解了印子钱的操作。
三千两银子利滚利,半个月便会多了一千两银子的利钱,而对方只给了任广江三个月后偿还,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内,任广江即使有钱了,也是不可以还的,还得等到三个月的那一日。
而陈合算了一笔账目,半个月的利息多了一千两银子再加入利息滚动中,等三个月过后,三千两银子的欠债变成了一万七八两银子的欠债,日息多少且不说,这数目全由三个月后钱庄定。
这是要将人逼死的操作。
果然如他们所猜测的,待任广江借了钱,卖铺子的刘东家就跑了,人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