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流水的知县,铁打的地方官员,穷山恶水出刁民,难以整治,出不了政绩,便不能提拔,便得一直连任。
这是有深仇大恨才这么外放,不是有晋王府帮着忙么?咋就外放到巴蜀了呢?
众人举起的杯子,尴尬的放下了。
宋九更是听到不少人对裴从安的腹诽,刚才还说人家高中羡慕的,这会儿偷偷乐了,这是去巴蜀送死去了。
看来晋王府也未必如先前所见到的,真的护着这门姻亲,看来晋王妃没了,姻亲关系也到头了,这小舅子不能留在京城为官,就赶出京城弄去这么个僻静偏远处。
果然宴席上的热闹劲头少了许多,不少人悄悄地坐下。
裴从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倒是葛氏在听说自家儿子要外放到巴蜀去做知县,人就气晕了。
宴席上还是宋九跟着大嫂二嫂陪在婆母身边招呼着,直到宴席结束,送走了这些地方权贵和富绅,任府终于清静了下来。
等宋九几人来到葛氏的院里时,裴从安早已经离席,一直守在葛氏的床边,默默地替母亲揉着小腿。
葛氏其实早醒了,就是生儿子的大气,见到大女儿带着儿媳妇过来了,葛氏立即睁开眼睛,拉着任婆子的手说道:“萍姐儿,这一次你可得帮帮你弟弟。”
“巴蜀是去不得的,想想你父亲在富饶的平江府做知州,他都千方百计的想回京城述职,你弟弟倒好,他自请外放为官,皇上就将他弄到巴蜀去了,晋王怎么说也是他的姐夫,是半句人情都没帮着说呢。”
“萍姐儿,你赶紧给京城王府写封信去,倒要问问晋王是个什么意思,先前苏州城住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还给安哥儿请了魏大儒为师,他不是盼着安哥儿高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