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想哭,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很不开心,虽然讨厌她,但是也不想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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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握紧着丈夫的手,夫妻两人就这样一路回去,说了许多的知心话。
而裴府葛氏的马车里却并不和谐,一直装晕引人注意的裴悦在主母的马车里装不下去了,很快被葛氏揭穿。
“不是老爷说你是未出阁的女子就真是了,莫忘了你还有一个私生子,四年前,你与人私奔的事,我可是记得的。”
“你敢碰晋王,我就敢将你的丑事抖落出去,别想些有的没的,就算晋王不再续弦,或者择的是别家的女儿,也容不得你嫁入王府。”
裴悦原本还装柔弱,此时听到主母绝情的话,断了她所有的出路,她怔住了,随即而来的是满腔的恨意。
“嫡母,我为何不能进晋王府,我哪点儿不如嫡姐?”
谁知葛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裴悦半个身子歪在一边,嘴角打出血来。
“你跟你娘一样作贱自己,但凡我不准,你就永远也别想,搬出老爷来也没用。”
在她女儿奔丧的日子,她就闹出这样的手段,放别家的主母直接将妾室母女给处理了,哪还轮到她敢在自己在面前这般放肆。
“你再敢顶撞,今日回去,我便给你指门婚事,是嫁给贩夫走卒还是破落户,全凭我一念之间,老爷也作不得主。”
葛氏真的动了怒,裴悦知道怕了,不敢再顶撞,连忙匍匐于地,不敢吱声了。
奔丧的车队回到了苏州城外,进城的时候,裴悦还一直在葛氏身边服侍着,像个奴仆下人一般,两日的调教,哪还有那日的高调嚣张。
要进城了,宋九挑开车帘朝外看了看,只见苏州城外进城的百姓竟然每天有这么多,他们走正中间的康庄大道都被百姓的驴车给堵住了去路,可见苏州城是有多富足繁华。
就在宋九放下车帘的时候,百姓人群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夹在一群苦力当中,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回城的任家车队,他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任婆子坐着的那辆马车,甚至他还看到了任婆子挑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以及三媳妇也朝外看了一眼。
苦力人堆里的这位中年男人正是任平,他没有死,更是没有半点伤痕,反而一身粗布衣裳,与周围的苦力融入,额头受伤的地方用布巾缠住,更与地方的苦力一个模样,如同一块汗巾包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