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晌的时候,府中的几个孩子也不曾在马场里玩,连着喂马的小厮在马厩里打盹。
一切准备就绪,那些人又从枯井下去,悄悄摸摸地从密道出了宅子。
而此时任家人一路匆匆赶到裴府祠堂,果然裴府的守卫将他们拦在外头,两方人马就要打起来,裴知州被请了来。
这是裴淳赋第二次看到女儿,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他说话要温和得多,他一来就挥退了守卫,将任婆子叫到一旁。
“可是担心我将你妹妹给送去京城了?”
的确担心的,她父亲为了自己的官途,啥事儿都做得出来,而且他怎么可能容许这么匆匆给晋王妃办后事呢,那是他最后的筹码。
看来赵嬷嬷回去将她收到晋王的信告诉她母亲,却并没有传到父亲耳中去,总算她母亲护了她一回,不过也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任婆子语气冷淡地说道:“将灵柩放在祠堂,我们任家随时能来看,先前神医的草药一直护着妹妹,保持尸首不腐,可是也等不了这么久。”
“父亲有私心,我管不了,但是妹妹的丧事原本我可以做主,只是晋王不日便会来平江府,妹妹的后事,我们谁也无法做主,父亲还是歇了心思吧。”
裴淳赋从女儿口中得知晋王要亲自来平江府,那叫一个高兴,面上不敢太显露,只得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能将你妹妹怎么样?”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是她的父亲,我也一样的疼爱着她。”
任婆子听到这话感觉像是在听笑话,她冷笑出声,令裴淳赋很没有面子,看着完全不相信她的大女儿,只得说道:“不是不让你们看,而是请了高人,在祠堂里摆了个阵法,能让你妹妹早早投胎,去的安宁。”
任婆子冷声接话:“是让父亲升官发财吧。”
“你……”
裴淳赋气得不轻,却还是忍下来了,要是任婆子刚开始来苏州城里的时候,恐怕得到的是父亲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