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意思的是,嫡小公子的同窗也是庶小公子的同窗,当时饮酒之中还有庶小公子在,那鸨母在赵嬷嬷的逼问之下,说出了实情,这汤氏原本是庶小公子的老相好。
葛氏听到这儿,气得一掌拍在桌上,心头只觉得恶心,儿子当真是糊涂,那勾栏院里的女子都是逢场作戏,亏得他连前程功名都不要了,笔墨不买了,也要养着这个外室。
这么说来,这外室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小儿子的还说不定呢。
“嬷嬷,这口气我咽不下。”
葛氏怒了,脸色略白。
赵嬷嬷扶着主子起身,劝慰道:“多半是西院里的人出了主意,亏是公子还上了套。”
葛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沉默了许久做下了决定,“把汤氏发卖了,就找上次的那个牙人婆子。”
赵嬷嬷疑惑的看向主子,那牙人婆子也未必是个好的。
然而葛氏却没有解释,只是催着赵嬷嬷赶紧去办。
才得意了几日的汤氏,转眼又被抓了,还被裴府老夫人丢在了柴房,没了裴从安在身边撑腰,汤氏挺着个大肚子,知道自己这一次逃不过一劫了,但是她丝毫不慌。
裴老夫人想发卖她,恐怕未必做得到,也不想想她肚里还有孩子,这可是她的筹码。
当天夜里,牙婆从小侧门悄悄入府,将捆着的汤氏强行抬上了驴车, 接着用块麻布一盖,没法出声的汤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带出了裴府。
五更天的时候,闹了一日的裴从安一不小心睡着了,这会儿睡得正香,窗户被人敲响,裴从安疑惑的睁开眼睛,就见一个黑影站在窗外,将他吓了一跳。
来的正是东院里的扫洒婆子,对方见公子醒了,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莫再睡了,小夫人被老夫人半夜给发卖了。”
裴从安一听,立即从床榻上翻身而起,那汤氏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母亲咋就这么狠心,看在孙子的份上,也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