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摸黑卸货,还要扎营帐,好在他们并不赶时间,今晚睡得晚了,明日就晚点儿再出发,带在路上的吃食和用具都已经足够,倒也不必担心的。
等营地里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任家人才吃上了晚饭,再一洗漱都要到子夜时分了。
夜深露重,吃完饭后的任家人围坐在火堆旁,说起明个儿晚上指不定能进城池休息,只是这灵柩不知能不能停放。
于是任广江做下决定,“明个儿我带两人先走,在下一座城池打点,相必只要多给些钱,客栈还是可以让咱们停一停的,咱们都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一直在外头露宿当然不及住在客栈里舒服,何况他们也有些日子没有洗澡,身上都馊了,顺带还能在下一座城池补给。
一家人商量好,这才准备各自回帐里睡觉,就在这时,官道上突然传来马蹄声,任家人立即警觉,护卫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黑夜中,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狼狈而逃,连火把子都不敢点,就这样冲了过来。
对方看到营地里的亮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朝着这边就奔来了。
就近了一看,不正是白日惹下的那位富贵千金家的马车么?连那坐在马车前跟车夫挤着坐的婆子吴嬷嬷还是熟面孔。
这是闹哪出,不是在前头扎营,此时应该在睡梦中了呢,怎么就半夜这么慌张赶来,莫不是遇劫匪了?
对方来到任家人的营地,瞬间有了希望,停了下来,马车上的吴嬷嬷见营地里的人正是白日得罪的人,这一下脸色都变了,舔着脸过来恳求着任家人,能否今晚他们就借住在任家的营地里,他们愿意出钱,多少钱只要任家开个数目。
任家人看着他们这样子就没有好脸色,怎么可能留他们在营地里,再说他们眼下的人可没有他们任家的护卫多,打是打不过的。
任婆子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州同知的女儿而心软,直接拒绝了,“既然傍晚那会儿你们已经说的清楚了,那现在我也同样将话还给你们,你们自己寻地方扎营。”
任家不收,车队也不走了,不要脸和不要命来选,脸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