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松了口气,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坐在桂花树下的荣义正在剧烈的咳嗽,见宋九出屋了,连忙将白手帕藏入怀里,谁也不知道,那白帕上全是心头血。
荣义当初被陆风隐刺杀,必死无疑的,只是陆家人也不知道,就在陆风隐离开后没一会儿,晋王就带着神医牧心来了,荣义捡回来一条命。
于是荣义从此落下伤疾,陆风隐那一剑伤了他根本,导致他身体虚弱,至今未曾痊愈,不过借着嫂子的手艺,荣义的饭量有所增加,嫂子家的伙食也特别的好,荣义这几日都感觉轻便了许多。
谁能想刚才动了气,这么一动就牵动了伤口。
荣义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掩瞒了自己的伤情,却不知他心头所思所虑都被宋九听了去。
宋九看了一眼那白手帕,心头本来有气,气他们将傻夫君送去了燕北,可是看着这样虚弱的小叔子,她又没法气起来,只得默默地回后院将老母鸡抓了一只出来。
在祖宅里顿顿能喝上鸡汤,餐餐能吃上新鲜的蔬菜,甚至还变着花样各种地道的农家小风味,每一样都让荣义久吃不腻。
直到荣义去村里头走了一趟,有村里人热情邀他去吃饭,他才知道,真正的庄户人家是不可能顿顿都吃肉的,可见嫂子一直在照顾着他。
荣义很困惑,总感觉自己有啥秘密,到了嫂子面前就荡然无存,难不成嫂子能洞悉人心,然而这么一想,荣义又觉得自己荒谬,嫂子明明只是普通的庄户妇人而已,最多比一般妇人更聪明,长得更好看些。
休养几日,荣义又恢复了过来,至少不吐血了,本想好好帮着干农活,还在想着要不要帮着下地什么的,却都被任婆子给制止了。
现在的任婆子得知祖宅里的老母鸡吃得快,就担心老三的身体,于是连着三房的十亩地也一并交给长工给弄了。
没几日就是腊月了,水乡村各家各户都在做腊货,今年好丰收,水乡村的村民也舍得囤货,任家二房的小卖铺生意极好。
石头村最后没有搬走的那几户,被人晾在那儿,一时间都在怪罪村长宋银山,殊不知因为宋银山的贪婪,反而救了这些人。
那些被以赵员外的名头补偿了田地的村里人却在那庄子上苦不堪言,从正儿八经的庄户转眼成了庄子上的农仆,一过来就得干活,活做得不好就要挨鞭子,一个个的都很绝望。
原本入冬后的农活少了,对方却趁着没有下雪前,把地里的沟渠给修建起来,水田开始养冬田,半夜三更也不让人入睡,一个个的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