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回想着罗止敬与余正青的恩怨,不过片刻便将整件事串联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那位卢姓巡抚,便是罗止敬丈人?此次他看似针对余公子,实则是在针对您?!”
沈筝霎时有些后悔将粮种卖给了罗止敬,自责道:“下官不该......”
剩余的话,她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不是将粮种卖给罗止敬,而是卖给抚州府的。抚州府百姓何错之有?她将此事怪罪到抚州百姓身上,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她改口道:“那时下官该为难为难罗止敬,不该让他那般轻松便将稻种拿到手的。”
余正青瞧着她这般懊恼模样,心情莫名好转,他问道:“那时为何不想着宰他一笔?”
“如何宰啊。”深沈筝叹了口气,“羊毛出在羊身上,宰他不等同于宰抚州百姓吗?这般丧良心之事......下官有些做不出来。”
这该死的心软!
余正青笑了起来,安慰道:“本官与你的想法相同,所以本官也不会怪你。并且此事罗止敬应当并不知情,他这人本官还是了解的,并未坏到如此地步。”
将百姓性命玩弄于手掌之中,绝不是罗止敬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此事,是来自于卢巡抚的针对?”沈筝看似询问,实则笃定。
“对。”余正青点点头,“那人心够狠。此次看似是他对九思下手,实则是他先露了怯。”
沈筝歪头不解:“大人此话怎讲?”
“你得到陛下赏识嘉奖,连带着本官在朝廷中的地位都水涨船高。再加上我父亲表态,九思受提携,所以他才真正开始怕了。”
沈筝一下便领略了他话中意思,“他害怕您得势之后,第一个收拾他,所以他才想着先下手为强。如今您我还有伯爷都在柳阳府,只有余公子落单,又刚好被陛下派到他的地界之中......”
直接朝后辈出手,这才是真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