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与沈筝站在最前,曼娘叉腰,望着栈外青烟,叹道:
“跟做梦似的,不久前咱们站这地儿,还是我种的花花草草呢,这一段时日过去,头上都盖上盖儿了。”
沈筝抬袖在面前扇了扇,笑问:“舍不得?”
“您这话说得,有啥舍不得的。”
曼娘转身往客栈内走,嘴上没停:“花花草草还在呢,种陶盆里,搬后院儿去了。”
她朝沈筝努了努嘴,沈筝透过纱帘,隐约见到几盆秋菊开得正盛,呈争奇斗艳之姿。
沈筝有些惊讶,问道:“菊花?我怎的记得之前你这儿并未种养菊花?”
曼娘娇笑,捏着帕子道:“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这菊花呀......不是我种的。”
沈筝未经情爱,木讷发问:“阿梨种的?”
除了阿梨,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在客栈种花。
谁知曼娘一口否决:“她要是能有种花的心思,我倒也不必日日忧心了。”
现在的阿梨在旁人眼中,就是个木雕的假人,只会吃饭睡觉,或是听曼娘的指示干活。
沈筝更疑惑了,追问道:“你这儿还有旁人?不对啊......”
她脑海正闪过一个人影,还未开口询问曼娘,便见一男子手提贺礼,着青衫而来。
得,不用问了。
那人上前作揖,率先给沈筝问好:“在下见过沈大人。”
沈筝朝他摆手,“今日本官也是受邀而来,卫先生不必拘礼。”
此人正是县学启蒙先生——卫泾。
她方才怎的忘了,这人对曼娘的司马昭之心,早就摆到了明面上,她还方才还跟个憨子似的,在那儿好一阵猜。
沈筝将空间留给了她二人,转身离去之时还听见卫泾致歉:
“曼姑娘,启蒙班方才下学,在下来迟了,没能帮上忙,曼姑娘莫怪......”
沈筝牙酸搓了搓手臂,暗自模仿卫泾:“没能帮上忙,曼姑娘莫怪......”
真是酸死了!
众人入座后,曼娘率先起身,举起酒盏,豪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