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够了。
“爹!”
李乐游上前扶住了李寒,踌躇问道:“您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
李寒拍了拍李乐游的头,笑道:
“没想到我家姑娘,还是将我那点优良品质给继承了去,爱看书,可不是好事?不然爹咋会从小教你认字。”
他受过伤,淋过雨,但他依旧觉得,爱看书,不该被赋予其他枷锁。
看书是好事,学习也是好事。
科举考试,也是好事。
他现在谁也不想去怪,那位黑心老童生已经死了,他的爹娘……也死了。
他释怀了。
人不该因为苦痛的过往便停滞不前,他应该和这个家一起,往前看才是。
李乐游看着李寒坦然的面容,没来由地心酸,她说:
“女儿不该,不该瞒着您和娘的。”
“不怪你。”
李寒上前,左手拉着李乐游,右手拉着自家媳妇。
“爹的想法和娘一样,就像周里正方才说的,读书有无数意义,但读书也不该被赋予任何意义,有时候,读书,就是读书,你可明白?”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绕,但在场众人还是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李乐游笑了起来。
“周里正说得对,女儿......着相了。”
其实不是着相,而是以往他们一家人背负的太多,让他们将“读书”二字,与“考取功名”紧密相连。
“诶!可别抬高我,我哪儿能说得出这种有深度话来。”
周里正转了个弯儿,笑道:“这话,是大人自县学初创,便与咱们几位里正说过的。”